小石头哆嗦着抬起头来，却始终不肯对上他的视线，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是故意的，娘病得厉害，家里没有吃的，我和妹妹已经饿了好几天的肚子了。”

季衡摸了摸他的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偷人荷包，把荷包拿出来吧！”

小石头含着眼泪，委屈无比地从怀里掏出苏清的那个荷包。

季衡拿到荷包以后，却没有给苏清，而是看了眼对方，“这荷包里装了些什么？”

苏清道：“里面有一枚细针，八十个铜钱。”

季衡便当着她的面，打开了荷包，确定里面没少什么东西后，便把荷包交给了她。

苏清这才明白他刚才的那个动作，既是怕小石头昧下了东西，又怕她多报数量。

这人还真是心思细腻。

苏清对他多了点好感。

那会儿听小石头哭诉，还以为季衡会同情小孩子，让她大方一点把钱让出来。可是没想到对方却把荷包还给了她，这让苏清对他的印象不错。

不错，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仗着两人有夫妻关系，就把自己的念头强加于人。

苏清刚想到这里，就见季衡又摸了摸小石头的头，“以后别再偷钱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我身上带的钱不多，你拿去买两个馒头和妹妹吃吧！”

小石头抽泣着接过两枚铜钱，说了声“谢谢大哥哥”便飞快地跑开了。

季衡看着小石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看向苏清：“娘是不是也来城里了？”

苏清点点头：“娘和我来城里卖粗布，现在还在酒楼那里等着。”

“书肆的东家拉着我说了会儿话，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这算是解释，苏清歪头看了季衡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对这个冲喜得来的媳妇印象如何，但看他这个态度，应该是愿意交流的。

苏清便问道：“刚才那小孩子你认识？”

季衡嗯了一声：“他是街上罗嫂子的儿子。”

说话间，旁人已有人招呼季衡，“季相公又来书肆这边啊！”

季衡微微点了点头，“现下是月中，双喜哥应该来信了吧。”

那人笑道：“来信了，说在军中很好。等过两日，我还要再托你写封信呢。”

“大叔有事只管到酒楼那边找我。”季衡与这个大叔说完话，接着又有人不断与他打招呼。

这一路上，苏清光看着季衡跟人说话了，她没想到对方的人缘这么好，上到老人下到孩子，几乎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好容易走到一个路口，苏清才终于有机会问他：“相公的人缘怎么这么好啊？”

她问得直白，季衡微微停了停，才看着她说道：“大概是天生的吧！”

天生，苏清有些不相信，正要再问什么，酒楼到了，杨氏已经迎了出来。

“老二，你可回来了。”杨氏拉着儿子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怎么又瘦了？”

季衡任由杨氏拉着他不放，“娘，我们进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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