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啊，总共有五个女儿，个个都是出挑的人儿，二公主安庆，三公主安兴，五公主安玄，七公主安平。这安岳，排行十三，是皇子皇女中最小的那个，先皇共有十三个子嗣。”杜若元缓缓又落一棋。“可如今除了皇上和她，也就剩下跛脚十二皇子和疯了的五公主。”

姜白听着杜若元面无表情絮絮地说，深感杜若元接下来要说的话所牵扯到的，颇多颇深。

这皇家秘辛，她如何得知？

可杜若元突然不出声了。

两人一个接一个地下着棋。室内突然安静了，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偶有一丝风透过帘子的缝隙渗进来。

寂静中，时间在棋盘横竖间游走，杜若元缓缓落下一子启唇道：“赢你一次，阿行，你分心了。”

“是皇后娘娘棋艺精湛。”姜白垂眸。

杜若元闻言叹了一口气：“阿行，我想解释清楚，又不愿讲与你听。有些东西，知道了不如不知道。”杜若元忽然笑了：“瞧我，总是冲动。”

“娘娘但说无妨。”姜白心一横，事关宛央去世的真相，杜若元两年来第一次想要解释，这次不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开谜团。

“阿行，我难过的不是别的。”杜若元怔怔的看着姜白。“我难过的是，你不愿信我。我知道我并不无辜，可我真是无心的……”

“若元，我……你也知道，当时就是那般情景，让我如何信你？”姜白想起那日情形，白了脸。“况且，当时，你并不解释，便是默认了。”

“是啊……”杜若元抚了抚最后落下棋盘的那一子。“我并不解释。我并未解释。阿行，是我不能解释。”

“若元，三年了。你该说出来了。”姜白伸出手捉起杜若元摸着棋子的手。“若元，我虽气你怨你使得宛央离世，却更让我心结的，是你不肯解释。当时哪怕是一个字，你也不肯对我说。”

“我不能啊。”杜若元的泪又到了眼眶。“阿行，我也想……”

“皇上驾到。”门外任天高声喊道。

……

“你是说，杜氏，召了姜白入宫？”房里弥漫着上好檀香的味道，烟雾缭绕中，梳妆台前，一个妙龄女子对着镜子细细描眉。

“正是。”女子身后，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

“这个杜氏，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女子言罢放下眉笔，笑道：“东景，你看，本宫今日描的眉，较往日如何？”

“公主殿下无论何时，无论如何，都，美若天仙。”东景闻言抬头看见铜镜中笑靥如花的女子，眸子亮了亮，片刻却又彻底黯淡。

“就你嘴甜。”女子又拿起桌上的胭脂，细细涂抹起来。“你说，为什么人总是不知足呢？还是本宫给的不够？”

“属下认为，是她们太过于贪婪。”东景头垂的更低。

“哦？”女子笑容更甚。“贪婪啊。对本宫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对了，你且下去看看，归梁熬的补汤好了没？这丫头，总是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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