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蓓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地呆坐着。

听到陆允霆和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卧室，她只是略略转了下头，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新的女人么？还是说，又是一个折磨她的新花样。季晓蓓想。

“哟，醒了啊。”陆允霆冷笑一声，“季晓蓓，你可别跟我说你失忆了哦。”

“陆允霆，我……”

“别废话，没看我带人回来了么？滚出去。”

说着，陆允霆把那女人一把推到大床上，径自解开西装外套。

“陆少，你……”那女人眯眯一笑，抖着丰硕，抬手一指季晓蓓，“你不会打算当着她的面吧？”

“不可以么？你刚才不是还说，想玩点**的么？”

陆允霆掐着那女人的腰，将她整个翻过来。

“可是她是瞎子啊，又看不到，哪有啥趣味？”

女人眉头一皱，指了指呆坐在前方的季晓蓓。

陆允霆怔了一下，旋即提上腰带。他上前一步，屏住呼吸，伸出两根手指在季晓蓓的眼前晃了晃。

毫无追光的反应，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华丽而苍白的大娃娃。

“陆允霆，我……看不见了。”

季晓蓓目视前方，低声说。

“哈，没关系，听声也一样。”大概是感觉到了身后的金主顿觉扫兴，那女人赶紧跳起来笑着圆场。

“滚。”狠狠一个字，从陆允霆口中轻吐。

季晓蓓二话没说，摸索着床沿就要下地。

“我不是说你！”陆允霆攥紧拳头，然后一把扯起那个新来的女人，“你滚！”

“陆少——”

“滚！”

女人吓得连滚带爬，连内衣都没来得及套上就逃走了。

季晓蓓僵硬地伏在床中间，只听男人阵阵粗重的呼吸越逼越近——

“陆允霆，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愿意放过我。”

“你觉得呢？”

陆允霆垂了下眼睫，把目光从季晓蓓身上慢慢收回。

“你觉得，你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才应该被我放过？”

“现在还不够么？”季晓蓓轻轻挑了下唇角，“你眼睁睁看着我家的公司垮掉，逼得我父亲重病离世，逼得我弟弟到处躲债。现在，我已经看不见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陆允霆冷冷道，“而你欠我的，不是因为你的家人下场足够凄惨，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那，你可以痛快些，把我的命拿走吧。”

“哈，我要你烂命一条做什么？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当成母狗一样拴起来。”

陆允霆狠狠盯着季晓蓓的双眼，他很享受在她眼中捕捉到的那些惊恐，委屈和忏悔之情。

只是这一刻，季晓蓓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了。他突然有点抑郁了。那感觉真是又失落，又无趣。

猎物一旦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濒死前挣扎的恐惧，那对猎人来说，就真的是一点没有意义了。

那一瞬间，陆允霆甚至想过要么干脆离婚放她走吧。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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