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做到颜素对面的沙发上，她瘦了许多，原本合适的衣服现在套在她身上有些空荡荡的。

相顾无言。

“你身体怎么样？”许久，许绍忍不住问。这样沉默的气氛反而让人心慌，是生是死，他想要个决断。

“差不多了，还得再休养两个月。”颜素说，“愿意和我说说吗？”

许绍沉默。

“那好。”颜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我问，你答。”

许绍深呼了一口气：“你问吧。”让他自己坦白，他实在说不出口。

“为什么？”颜素装作不在意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对我动手的目的是什么？”

“当时三叶不知道韩小姐身份，想把韩小姐引到华夏。”许绍说。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潘三爷真是高看我了。”颜素讽刺一笑，又问，“这个方法是谁提出来的？”

“是我。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许绍闭了闭眼，“包括你当天的行车路线都是我提供的，那个学生也是我找的。”

颜素紧紧攥住水杯，问：“许绍，你喜欢过我吗？”

“一直喜欢。”许绍睁开眼，心口止不住发疼，“不是愧疚，我喜欢你。”如果换成其他女人，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什么时候发现的？”颜素低下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你出车祸的那晚。”许绍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的原计划，是想用颜素的死引韩小姐回国，毕竟一个下属如果只是受伤了老板不一定会亲自探望，但是死了就不一样了。

可是，如果不是那个少年出现了偏差，她就真的死了。

那天晚上他辗转难眠，最终连夜赶去了洛城，可是早就来不及了如果颜素死了，如果她真的死了，他的人生以后会怎么样？许绍不敢再想。

“如果我在那天晚上就死了，你现在恐怕要对着我的尸体说这些了吧！”颜素嗤笑一声，“因为不喜欢就可以伤害利用，喜欢就可以低下你高贵的头颅委屈求全。许绍，你的血太冷，你让我不寒而栗！即使那时候你没有发现喜欢上我。可是对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转眼就下死手，甚至在我车祸前一天，你还打电话说你休假了，要来洛城找我。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来洛城给我收尸吗？”这样的人太可怕，她接受不了。

“颜素......”许绍面色发白，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事实摆在那，他无法反驳。

“许绍，这件事足以打翻你对我所有的好。”颜素讽刺地笑着，“如果你只是求一个心安，那我原谅你了，你不必自责。如果你还想要别的就请回吧。”那些温存，那些悉心照顾，她不可否认许绍是喜欢她的，但是这种喜欢最不值钱。

“颜素，给我一次机会......”许绍眼眶微微泛红，“求你......”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我不曾发现，你早已不知不觉在我心里生了根。等我终于意识到你的重要性时错已铸成，你已经不想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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