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座山，山脚下有一个小村。村中有一对恶毒的老夫妇，丈夫叫老皮夫，是个酒鬼，脾气十分火暴；妻子叫老乌坡，是个心肠冷硬的妇人。他们有个儿子叫苟痒，是个无能而冷漠的人。

由于家中较穷，苟痒眼见快三十岁了，还没娶上老婆。老皮夫和老乌坡十分着急，为了尽快传宗接代，他们为儿子苟痒的终身大事四处奔走张罗。这一年，这旁人的引线下，苟痒和邻村的一个姑娘相识了。那姑娘叫方怜，人如其名，安静乖巧得像一只小绵羊。二人相识不久，就成了亲。

婚后不久，苟痒就嫌方怜笨，老皮夫和老乌坡又恨方怜不懂干活。三人开始以言语辱骂冷落方怜，渐渐地从骂变成了打。特别是那老皮夫，一喝醉就将怨气撒在方怜身上，打起来不分轻重，没头没脸地捶。

那老乌坡更是专门备了一根半米长，三指粗的木棍，方怜若稍有做错，立马棍棒相加。而苟养见到自己父母打骂自己的老婆，不但不劝阻，反而也跟着打骂。可怜方怜一个老实女人，开始被打骂时还反抗一下，后来打得狠了，她也怕了，最后像只绵羊一样，任凭公婆和丈夫凌虐。公公老皮夫酒后发起狠来，常常打得她满身伤痕，大冷天罚她在屋外受冻；而婆婆老乌坡又常常不给她饭吃，一年不到，她便已饿得骨瘦如柴，连走路都没有力气了。为了避免打骂，她平日里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活着。

这日下午，老皮夫和老乌坡以及苟痒三人在屋中吃饭，就像以往被虐待一样，方怜不能跟他们一块吃饭，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不一时，三人吃饱了，苟痒先起身进屋睡懒觉去了。老乌坡一边剔牙，一边将半碗剩饭一推，像喂狗一样，嫌恶对方怜道："该你了，吃吧。"

方怜已是饿得饥肠辘辘，得到老乌坡的准许，这才敢靠近桌边，捧起剩饭来吃。刚吃得两口，歪坐在椅子上的老皮夫喷着酒气，一敲桌子，厌恶地骂道："就知道吃，先去把锅涮了。"

方怜吃着剩饭，听着老皮夫的骂声，只觉得自己活得像狗一样，不禁心中一酸，低低地道了句："让我先吃点饭吧......"没有立时去干活。

"还敢顶嘴？"她细如蚊蚁的话语，立时就激怒了老皮夫，抬手就打了她一耳光。

"只知道吃饭的东西，打她！"老乌坡则在一旁叫骂助阵。

打骂声惊动屋里睡懒觉的苟痒，这苟痒不但没有阻止父母打骂自己的老婆，反而冲出来，跟着一起叫骂。

那老皮夫酒疯发作，越打越来劲，抓起墙角里一根木棍，一棒打在方怜头顶上。方怜被打得惨呼一声，流着泪悲凄哀求："别打了......我听话了......"

打骂得够了，老皮夫醉倒了，老乌坡出去散步了，苟痒也睡懒觉了。方怜忍着满身的疼痛，强忍着眼泪不敢哭出声，她慢慢地走进厨房，洗了碗，涮了锅，这才敢回到自己住的柴屋，躺在草窝里迷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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