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了然地笑笑：“身为母亲，有时会前后矛盾的。您作为父亲也很出色。”

康景芝尴尬解释：“不，我和她不是夫妻……”

女士了然：“您一定会是个完美的继父！”

康景芝咳嗽一声：“您对我提出的感谢方案有什么建议吗？”

乐园停车场，临时医疗车内。

贺萱脑门贴着去烧贴，坐在后车门，披着毯子喝牛奶，贺琢玉只比她少了去烧贴。

“我这怎么向贺夫人、韩叔、李妈交代啊。”张之源烦恼地走来走去。

贺萱说：“要怪就怪送票的，他是事情的源头。”

张之源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康景芝，艰难说：“还是我的问题。”

“怎么还另有隐情？”

张之源摇头：“将来你自己发掘吧。”

贺萱奇怪地瞥一眼张之源，随后将他抛之脑后。

她突然感到一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转头去找，下意识地停在最耀眼的人身上。

康景芝正在吩咐什么，脸上笑意清浅，优雅自信，衬衣却皱皱巴巴。

贺萱喃喃自语：“我把他的衬衣哭得一团糟，他一定很嫌弃。”

失落的情绪围绕着贺萱，贺琢玉突然小声叫：“姑姑，对不起。”

贺萱转头看贺琢玉，眼神闪过一丝惊愕：“琢玉，你再说一句？”

琢玉小声叫了句“姑姑”，接着闭紧了嘴巴，任贺萱怎么哄也不开口了。

将收尾的事务布置清楚，康景芝走向临时医疗车。

“等会儿那个人会把你们送回去。”康景芝的手指着远处的一个人说。

贺萱眯起眼睛，认真记住了他的长相。

康景芝双手抄兜就要离开。

“等一下！”贺萱掀开灰扑扑的毯子，小跑到康景芝面前。

康景芝的目光在她脑袋上滑稽可笑的去烧贴滑过，停在红扑扑的面颊上，彬彬有礼问：“还有别的事吗？”

贺萱难为情地指了指康景芝的上衣，泪痕早已干透，可皱皱巴巴的实在对不住那么一张超脱世俗的脸。

“对不起，我情绪崩溃了。”

“你太年轻，缺少历练。”康景芝语气严肃，“作为你的长辈，我建议你尽快找份工作，适应社会。”

长、长辈？贺萱惊讶地眨眨眼。她说：“我没打算吃老底吃一辈子。不过，长辈？你比我哥还小，怎么算长辈？”

康景芝不言，沉静地望着她。

贺萱突然明白，这是在委婉地拒绝，他已经洞察她的好感了。

“好吧，长辈，大不了几岁的长辈。”贺萱说得咬牙切齿。

康景芝微微颔首，越过贺萱离开了。

贺萱就站在原地，目视康景芝进到车里，车门“砰”地关上，无情又冷漠。

“长辈怎么了？婚姻法上只禁止直系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贺萱狠狠跺脚，她脑海里灵光一闪，露出得意的笑容：“工作？不就是工作吗？等着瞧。”

“哎呦！”屋漏偏逢连夜雨，贺萱抬起脚，底下石块静静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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