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之和沈可媛的婚期延期了，不过婚礼就在半个月之后，你要去看吗？”

沈宴笙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像是只是随口调侃的提了一句。

姜染的声音干涩：“我能去吗？”

“能。”沈宴笙说：“我有邀请函，只是你的脸不能让他看见，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不能让他看见？看见了又能怎样？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我从没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我，应该是他不敢看见我才对。”

姜染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因愤怒而颤抖。

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医院已经待了一个月。

她望向被包裹的密不透风的窗户。

记忆回溯，那天她一个人去了海边，本来是想要结束性命之后一了百了，可沈宴笙的电话打了过来，把她给救了，还帮她出了这个主意。

让姜染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姜染成为一个死人。

沈宴笙头也没有抬：“不用谢我，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你是怕我这个时候死了，就不好研究我的身体了？”

姜染自嘲一笑。

她就只有这点价值了，从前是姜家的大小姐，顾晏之想要从她身上榨干最后一点利益，而如今，她只是姜染，唯一能够利用的价值就只有这具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 g

沈宴笙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医学天才，如果没有对方的许可，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是犯法的，又有谁愿意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另外一个人去研究呢？

她和沈宴笙两个人的协议，她活着，身体交给沈宴笙去治，她死了，身体归沈宴笙去解剖研究。

总之，沈宴笙不亏，她也亏不到哪里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

沈宴笙问：“决定了？”

姜染冷漠的说：“在我死之前，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她一条命死不足惜。

可顾晏之欠她的，她无论如何都要收回来。

……

顾晏之的婚礼如约而至，这一场婚礼宾客云集。

沈宴笙作为A城最权威的医生，在这里有很高的知名度，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西服，给姜染换上了一件不显眼的礼服，没有人还记得姜染，谁也想不到那个曾经出席各大舞会，灿若明珠的姜家大小姐，如今变成了这幅苍白憔悴的鬼样子。

姜染攥着沈宴笙的袖口。

她看见作为新郎的顾晏之站在了场外。

姜染笑了，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从前有多可笑。

可笑的嫁给了顾晏之，卑微的爱着顾晏之，到最后她落得家破人亡，命不久矣的下场。

到头来，顾晏之根本没有将她的死放在眼里。

“顾总和沈小姐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不过我怎么听说顾总其实有妻子，是那个姜家大小姐？”

“你说那个姜顺康的女儿？你没看新闻啊，姜顺康都因为破产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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