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夜想。”简单的四个字，盛满了她十年的恨意。

“本殿会通过楚阳之手于皇帝寿宴之时将你送进宫里。”他顿了顿，“你是暗卫里，最出色的那一个，本殿信你。”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助主子早日达成所愿。”她声音冷漠，楚渊却知她此言不虚，只是他看不见，她眼底的痛楚与挣扎。

六月中旬，楚皇寿诞，太子楚阳于寿宴之上献了一名舞姬作为给楚皇的寿礼。

据说那舞姬当众撤去面纱，所见之人无不动容，楚皇大喜，当即封此舞姬为辰妃，重赏太子。

“主子，你可曾有悔？”

“我只恨太迟。”

朝野上下盛传辰妃乃祸国妖妃，冠宠六宫不说，三宫六院更是形同虚设。楚皇为她不理朝政，费劲心思只为博美人一笑。

“娘娘，这梦里欢，陛下用多了会极伤身子。”

“阿九，他是我杀父仇人，我又岂肯委身于他。”她话里尽是恶痛恨。

“他早该死了！”

“主子？你怎么会……”

“今儿是七夕，随我出宫罢。”楚渊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缓缓说道。

“那陛下……”

“本殿自有安排。”

“主子，好漂亮啊！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七夕灯会。”

“楚渊，叫我楚渊。”

“听阿九说，你并未真正侍寝，而是给他服了梦里欢？”

“是……主……你可是怪我自作主张？”

“不，这样很好。”他顿了顿，“你可是本殿的人。”

那一日楚皇摆驾辰熙殿，不消半个时辰愤然离去，隔日废太子的圣旨传到了东宫，太子楚阳被贬为平南王，遣去蕃地。

“陛下肯为臣妾解气，臣妾已是万分欣喜，只是这废掉太子……陛下三思啊！”她声音娇俏，完全不同于做暗卫时的冷漠。

“连老子的宠妃都敢肖想，朕看他是做太子做的不耐烦了，惦记上那把龙椅了，爱妃不必自责，朕已容忍那逆子多时了！”

太子被废罢权，楚皇重新重用七皇子楚渊，楚渊为人睿智，在政论上颇有见解，又深谙治世之道，一时之间深受百官拥护，百姓爱戴。

两月之后楚皇立七皇子为太子，命其监国。

“云期恭喜太子殿下！”

“云期，来日她若有难，请看在你我曾经共患难的份上，护她平安。”从前从不求人的七皇子如今的东宫储君，此刻话中竟带了一丝恳求之意。

“即是不舍，又何苦送她入宫。”云期甚是不解。

他声音怅然：“有些人……失去才知道可贵。”

“以往她只是我身边的暗卫，她和我说的话屈指可数，可如今，别说想听她的声音，就是见一面，我也不敢。”

“她大抵是恨我的。”

“阿九，你说主子现下，在做什么？”皇宫之大，她连个想见的人，都见不了。

“娘娘，这不是我们做暗卫的该想的。”

“是啊，不是我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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