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璇玉总喜欢捏着自己脸上的软肉，向我撒娇道：“师父，你看我这脸是不是越来越圆了，像个刚出锅的大包子，哪里还有女侠的风范呢。”

然而，在那马桶山后，湿寒的污泥地上，我却只见到一个脸颊干瘦如骷髅的女子，深陷的眼窝中，双眼无神。若非她嘴唇还在微微开合，我几乎认不出这曾是我那珠圆玉润、爱笑爱闹的小徒弟。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监正在低头刷马桶，满身脏污，口中还吐出污言秽语。“总有人问我，和皇上太子共用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我要是能用，还会娶你这样的***！他们分明是在羞辱我！”

“你给我老实点，你身为太子侍妾，却还勾引皇上，甚至还想害小皇孙的性命，心思如此歹毒，我还嫌你配不上我呢！”

“你那心心念念的师父，听说早就功力尽失，现在只是个废人了，别指望她还能来救你。就算她是武功盖世的高人，在我们大盛国，也不惯你们这些粗野武人的臭毛病，见了我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也只有下跪求饶的份儿！”

地上的女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恨意，无力地伸出手，抓起地上的淤泥朝他扔去。那丑陋的太监勃然大怒，抓住女子的头发狠狠甩了她两耳光，又将她摔在地上，用力朝她小腹踹了几脚。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眼喂狗！”说完，他又将刷完马桶后的脏水尽数泼向地上的女子。

在这寒冬腊月，她身上的衣物根本无法蔽体，层层叠叠的血污掩盖了衣物破洞中透出的肌肤本色。经脏水冲刷，我才看到，她胸前琵琶骨上竟贯穿了一条三指粗的铁链，不知穿了多久，那铁链已与肉紧紧长在了一起......而铁链的另一头，就拴在旁边的一只脏污不堪的马桶上。

而她胸前隐约露出的一片胎记......正是璇玉所独有！那太监此时竟解了裤带，准备在璇玉身旁的马桶上方便！我再也控制不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飞身一拳向他头顶狠狠砸去。那太监的头颅顿时四分五裂，脑浆喷涌而出。

我脱下披风，盖住璇玉颤抖的身子，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她呆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师父？真...真的是你来了吗？”我连忙俯身将她从污泥中抱起，可那贯穿她身体的铁链啷当作响，牵动她的身躯，让她痛得全身颤抖。

“璇玉，这到底是为何？”我不敢置信地抚摸着璇玉干瘦的脸颊。“师父，我好痛......”璇玉干裂的嘴唇中发出微弱而嘶哑的声音。“好孩子，别怕，师父带你回九凌山！”我单手一劈，拴在马桶上的铁链应声而断。

曾经我一手喂出来的小胖兔子，如今却瘦得如同枯骨，抱在手里轻飘飘的。我心中痛极，只想赶快带她离开，不想在此多留一刻。然而，却又有些令人厌烦的苍蝇飞到我面前，企图阻挡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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