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云衡口口声声说此事跟聂姒鸾没有关系，可是发生在她府里的事情，怎么可能跟她没有关系？

一定是聂姒鸾做了什么。

萧夫人决定弄清楚事实真相，她不能让云衡被聂姒鸾那个***蒙蔽，聂姒鸾就是个不祥之人，她一定是故意想挑拨离间，想破坏云衡和黎雪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使出了这么下作的计策。

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萧夫人才冷冷开口：“发生在公主府的事情，你觉得聂姒鸾会不知道吗？”

“为什么不可能？”萧云衡的声音听着格外平静，大怒之后的平静本就让人不安，“聂姒鸾以前在萧家是什么样子，父亲不也被蒙在鼓里？只要想瞒，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瞒不住的。”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萧云衡冷漠一笑，“聂姒鸾跟黎雪确实不一样，她不会处处算计，不会装柔弱扮可怜，不会栽赃陷害，不会动辄在我跟前说黎雪的坏话，不会动辄出口骂人，她有什么不满会直接说出来，她要报复谁就做得光明正大，她跟黎雪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

萧夫人被他一番话堵得哑口无殷，一张脸忽青忽白，冷怒质问：“聂姒鸾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你这么向着她？她这么好，你怎么还没把她带回来？！”

“因为她不稀罕萧家这一亩三分地，因为她厌恶萧家的每一个人！”萧云衡站起身，“母亲真以为萧家是风水宝地，人人都想来？以为你儿子是香饽饽，人人都稀罕得不得了？聂姒鸾她偏偏就不稀罕！”

萧夫人脸色铁青，被气得一阵阵颤抖，愤怒而又失望地看了萧云衡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萧云衡不发一语地看着她离开，忽然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聂姒鸾。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过往一幕幕。

新嫁娘进府之后，聂姒鸾就坐在床前看着他，眼神那么平静，没有羞涩，没有不安，萧云衡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些什么，就被黎雪的丫鬟叫了过去，那晚一夜未归，独守空房的新娘之后便成了萧家笑柄。

次日一早，他本有些愧疚，可是看着她没有一丝波澜的小脸，几句抱歉的话堵在喉咙里，硬是没说出口。

后来每一次，只要他一靠近主院，黎雪的身体就会出现状况，不是头晕就是头疼，不是伤寒就是葵水。

聂姒鸾每次都是平平淡淡的，眼神里看不出不满，看不出委屈，看不见对他的爱慕和不舍。

萧云衡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跟黎雪待在一起。

毕竟哪个男人不喜欢柔弱单纯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眼中只有自己？谁会喜欢一个连情绪都没有的木头人？

渐渐地，他对聂姒鸾从初时的愧疚到后来冷落得理所当然，甚至盲目听信黎雪的一面之词，每每以为聂姒鸾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