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也注意到了宋锦瑟的视线，她十分享受被宋锦瑟这样的视线注视的感觉，于是她身体贴夏无端贴得更紧了。

“皇上，不要这样，姐姐还在这里呢……”连珠贴着夏无端，娇声提醒道。

“这等罪妇，就该在宗人府赎罪，也是你心善，要让她在浣衣局赎罪！”

“可是她居然还不领情，亏得你一番好心！”

“珠儿，以后不要再来这里，若是你想见她，直接叫人把她带到东宫去就行了！”

夏无端看了看宋锦瑟，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厌恶。

宋锦瑟在手指指甲被剥了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管夏无端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她都不能被影响。

可是现在，当被他这样的眼神注视着，瞬间就让她心如刀绞，原本麻木的指尖，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这是曾经水乳相融过的结发夫妻啊！如今已换了一个模样。

喜儿跟在连珠身边，见到这一幕，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不过在连珠回过头看向她的瞬间，又赶紧低下头来。

宋锦瑟倨傲地看着夏无端和连珠，夏无端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心里堵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再次揽住连珠，说道：“珠儿，这儿风大，我们回宫吧！”

“可是皇上，姐姐她——”连珠露出“担忧”的神情，转向宋锦瑟，喃喃问道。

“就让她把这些被褥洗了，竟然要赎罪，就要拿出赎罪的样子！”

夏无端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番话之后，在宋锦瑟的目光中，将连珠拦腰抱起，转身离开了浣衣局。

喜儿跟在身后，不禁回头看了宋锦瑟一眼，却见她眼里带笑，眼中似有泪花。

可是宋锦瑟在看向喜儿的时候，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些许嘲讽。

喜儿一怔，落荒而逃，留下宋锦瑟一个人无助地站了很久。

很久之后，宋锦瑟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将衣服扔到她面前的宫女，突然冲过来拧了一把她的肉，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看什么看？嬷嬷让我来监督你，必须把娘娘宫里的被褥洗干净，不然你今天别想休息！”

那宫女趾高气扬地看着宋锦瑟，估计是得到了谁的指令，这时候对待宋锦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忌惮。

周围本来就已经离开了的宫女，在听到动静后，都纷纷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想要看看这昔日的皇后，如今是何等落魄。

那趾高气扬的宫女，左右瞟了瞟眼睛，对于那些宫女的注视，露出极其享受的神情。

宋锦瑟微微低下脑袋，什么都没有说，蹲下身子，继续洗被褥去了。

双手每在被褥上搓一下，心脏都像是被刀子绞了一下，她手里洗的，是她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欢爱后弄脏的被褥啊！

一连几天，宋锦瑟除了洗那些太监宫女的衣服，还要在黄昏即将到来的时候，洗连珠宫里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