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李晓虹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是我妹妹在追沈从安，我们家李晓霞就是个死脑筋。她那个红薯粉厂，向书记帮了不少忙。”

“最开始办厂要的那些七七八八的证都是向书记帮她跑的。后来又帮她去农科院找专家改良工艺，去年销路不好的时候还帮她跑销路。”

“他这跑来跑去的就跑到我妹妹心里去了，弄得我妹现在非他不嫁了。”

“哦。”叶清清想了想，沈从安虽然人凶冷了点，为人还是很靠谱的。她中肯地说：“向书记人挺好的。”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愿我妹妹倒追成功吧。如今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我们家李晓霞在追向书记，我爸说老李家的脸都快让她丢尽了。”

难怪王秀荷会那么有危机意识，她看中的女婿果然很有行情。

叶清清发自肺腑地说：“你妹妹很勇敢。”

“我爸把她当儿子养的，野惯了，无法无天的。她以前老说自己身边的男孩儿不够爷们儿，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没想到被向书记吃得死死的。”

周希沛觉得李晓虹已经差不多问完了，笑靥粲然地转过头。

“叶清清，你高中为什么会突然想学画画啊？”

叶清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上了一辆“采访车”。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周希沛和李晓虹彼此太相熟，没有太多可探究的东西。自己对她们来说，浑身都是问号。

她心里忍不住唏嘘，此刻对着自己“举话筒”的，是初中班上成绩最好的两个女生。那时候总觉得自己和她们之间，不止有越不过去的分数差。

叶清清坦诚地说：“我爸妈让我去学的，为了考大学。”

“那你真的很有天赋诶！”周希沛的赞美看起来并不虚伪，“很多从小练童子功的美术生都不一定能考进美院，你真的很厉害！”

“没有。”叶清清不习惯被人这么称赞，脸红地说：“我运气好。”

叶朗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其实拿到美院通知书的那阵子，叶清清也有过自己很有天赋的错觉。

可是进了学校，见过那么多真正有天赋的人之后。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确是运气好才拿到了那张和他们做同学的入场券。

“你开过个人画展吗？”

“没有。”叶清清苦笑道：“我没有那个实力。”

她曾经也有过开个人画展的梦想，不过那种炙热的念头早就已经被现实浇得凉透了。

“别谦虚啦！”周希沛说着拿出了手机，点开相册，“我刚刚听陈新说，心聆茶社的这些产品包装和广告设计全都是你做的？”

“嗯。”叶清清有点纳闷，她以为这事只有茶社里的人知道，“陈新怎么会知道？”

叶朗略感意外地扬了下眉，心聆茶社的那些设计原来是她做的。

李晓虹附到叶清清耳边低声说：“陈新在追心聆茶社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