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一声不响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稳定地可怕。
过了一会儿。
“……林小姐和吴小姐的关系好吗?”
段先生怔了一下,笑: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每次她们在一起都看上去非常亲密,我想关系应该是很好的吧。”
天衣无缝的回答。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身回了房子里,“嘭”地把门关上。
我已经有了猜测。
林娟没有完全说实话。
在回答我问题的过程中,她一直在玩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很紧张。这也是为什么我让她躺在床上的原因,柔软的被子和床垫会让人放松,从而降低人的警惕性。因为在正常人看来,床是放松睡觉的地方,脑海中的潜意识会影响他们的表现,因此对于缓解紧张的一些小动作也不会有太多的掩饰。
林娟和段先生一定是熟识,不仅熟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些不同寻常。这两人整整差了两三岁,而且所学专业的领域也不同,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
除非……他们以前就认识。
比如校友。
这样的假设会让他们的见面几率变大,从而认识以至熟识甚至发生关系都有可能。
另外就是职业特殊性,我说到“肢解”时林娟的剧烈反应。
别忘了,段先生的医生身份。
外科医生,手术台上救死扶伤的天神……但如果念头一差,也有可能成为为了满足感官而满手鲜血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
林娟那种过激的反应,我怀疑她已经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的联想……那就是,吴申月是被段先生肢解的。
这样的联想,说明林娟很有可能知道段先生做过的事,或许间接证明段先生杀过的人不止一个。
吴申月的死亡事件中,林娟或许并不知情,她可能没想到段先生会杀了她的好闺密。
不过,一个明知房东先生是凶手还安心把闺密放这楼里住的女人…不是防患意识太低就是另有隐情。
我应该找时间梳理一下这三人的关系。
还没等我继续思考,叮咚的钢琴曲就从客厅的沙发上流进了我的耳尖。
……我绝逼不会设置这样矫情的手机铃声。
拉开林娟来不及带走的包包,从振动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雪白的智能机,我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字——
段国然。
轻轻嗤笑。
我想段先生应该是想确定一下林娟的状态和今晚发生的事,可惜……她的包包在我这里。
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我关掉了客厅灯光。
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硬性证据什么都不能证明,只有掌握更多的资料和线索才能成为游戏的最后Win and King。
沉默了一会儿。
“申月,你能让你被害那天的景象重现吗?”
客厅里的气温顷刻间跌入零点,我看到薄薄的寒气自窗玻璃上蔓延成脆弱的冰花,头顶的灯面上开始凝结尖尖的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