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桥打开床头灯:“怎么了?鼻音这么重,生病了?还是……哭过了?”
沈星眠早哭好了,可听见这话,鼻尖又一酸,强忍着道:“没有。”
霍桥听见她变调的否认,放柔了声音:“好了,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眼泪啪嗒掉下,沈星眠抬手抹掉:“没事。”
霍桥无声啧啧,想把这嘴硬的小妻子揪到怀里收拾一番,却只能徒劳抱被:“那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
沈星眠心口一跳,无端恼怒:“我挂了。”
“别。”霍桥及时阻止,换方法哄她,“陪我说说话吧,我失眠了。”
“你没睡着啊?”沈星眠靠在床头。
睡着了,但睡眠浅,手机一响就醒了。
霍桥在心底回答,嘴上却道:“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他们婚后都是睡一起的,别说,他刚钻进被窝时还真有点不习惯一个人,好不容易才入眠的。
沈星眠不是很信:“少来,你加班还差不多。”
霍桥捏捏眉心:“加班晚了没人做吃的。”
沈星眠的心情逐渐放松:“满大街都是餐厅饭店,还能饿着不成。”
霍桥情真意切:“外面的哪有家里的好吃。”
沈星眠想起给他做的那碗蛋炒饭,嘴角微扬。
两人无意义地闲聊,插科打诨,足足到五点才觉得困倦。
霍桥听她打哈欠,急忙跟她说晚安,温声让她赶紧睡,深怕惊扰了她的瞌睡。
沈星眠滑到被子里,听话闭眼。
这一觉睡到八点,刚醒就听见敲门声,她迷迷糊糊地去开门,还带点起床气:“谁啊!”
冷沉男声沁了晨光:“眠眠,早安。”
沈星眠一惊,即刻清醒:“霍桥?你怎么在这里?”
霍桥没答。
沈星眠让人进屋,折身去洗漱,站在镜子前还有些懵。
霍桥怎么就来了呢?
他们互道晚安时五点,从市区过来三小时,现在才八点多几分,那他就是一挂电话便来了。
可来做什么呢?看她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星眠就抑制不住地高兴,连同小心脏被搁在了甜软的糖罐里。
她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直冒傻气。
片刻后,她受不了地接了捧冷水浇在脸上,这才把嘴角压了下去。
出来时霍桥已让人送了早餐上来,她边吃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霍桥道:“怀川山附近就这么一个能住人的酒店。”
沈星眠咽下嘴里的水晶包子:“那我要是不在这家呢?”
“找呗。”霍桥无所谓地说,“巴掌大点地方,你还能跑山里去住啊。”
“傻。”沈星眠笑着骂他,“来了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霍桥摊摊手。
的确傻,还冲动,他从没想过成年的自己还会有如此不过脑的行为。
但她的哭腔着实令他放心不下,凌晨三点的通话又何尝不是一种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