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

“娘？”小可立即应声。

抬眸乖乖的看着姜姝，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眼睛很亮，眸子里都是欢喜。

姜姝没说话，伸手揉了揉小可乱糟糟落满白雪、脏兮兮的头发。

她曾经掩藏的温情，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给了小可。

小可笑的咧开嘴，吸了吸鼻子。

等把姜姝扶到破庙角落，他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拉了破旧发霉、腐臭的棉絮被盖在姜姝身上，忍不住哼起不知名的小曲。

昭露出他的心情极好极好。

小孩子么，藏不住一点点伤心，也藏不住一点点欢喜、雀跃。

姜姝看他走路都蹦蹦跳跳，也跟着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般轻松的心情了。

“娘！”

“……”姜姝还是有些不习惯，忽然间多了一个好大儿，但她点了点头。

“娘，你会应我了，真好，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小可说着，在姜姝身边坐下。

姜姝往里头缩了缩，把小可拉到破棉被下，伸手搂在怀里，给予他一些温暖。

小可先是僵了一下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姜姝，很快在姜姝怀里蹭了蹭，脸上笑意更浓，心中欢喜更甚。

“小可！”

“嗯？”小可轻轻的应了一声。

欢喜的同时，又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娘又病了，不记得他是谁，也不会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虽然病有些好了，但是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你跟我说说好不好？”姜姝让自己尽量温和，说话不要那么冷酷，免得吓着小可。

小可压根没在意这些。

他沉浸在娘病好了的喜悦里，一个劲点头，“好啊，娘要问什么？”

“你几岁了？”姜姝问。

小可认真回答，“九岁呀，七过了八，八过了九！”

姜姝点点头。

九岁，半大孩子，能这么乖巧，都是逼不得已成长。

穷人孩子早当家，他不单单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疯掉的娘，和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姜姝眼角睨了一眼不远处角落的男人背影。

就那么躺着，能够屏息静气，让谨慎的她都没能发现，来历肯定不简单。

她得早些带着小可离这种人远远的。

“那咱们在什么地方？现在几月了？”

“凉州城，十一月过了！”小可认真想了想，很是歉疚道，“不知道十一月几！”

但能知道这些，对姜姝来说，就已经足够。

“咱们进城去吧！”

她得想法子赚点钱，买两件厚实的棉袄，带着小可认认真真洗个澡，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

姜姝对这个异世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能听得懂小可说话，想来就能听懂别人的话，只要语言能沟通，她就有办法赚到钱。

“去城里吗？”小可轻声问。

城里乞丐很多，他们都分帮结派，每天讨到东西，还要上交，不听话要挨打。

他带着娘，是万万不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