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不然,也不会在战场上屡创奇迹。
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抱歉,他垂下头,从喉咙里闷出几个字,“末将这就去领罚。”
他亦是方才对牧芸汐不敬的其中一员。
有了他领头,心里恐慌的下人告退跟了过去。
刹那间,一堆人,走了大半。
牧芸萱深吸了几口气,掩下脸面,灰头土脸的离开。
敢算计牧芸汐,她还不至于连这点情势都看不懂。
墨逸摆明了要护着那个废物,她何必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眼神变了又变,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王府深处。
牧芸汐淡淡收回了视线,无波无澜。
这具身体很弱,方才的一番折腾,已然让它到达了极限。
如若不是因为她强大的意志力,压根不可能站着。
只是,这墨王,着实有些意思。
他居然,会帮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牧芸汐微眯了眯眼,铁板钉钉下了结论,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墨逸蓦地偏了偏头,语气寒凉,“牧宰相等了这么久,不累吗?”
牧芸汐诧异,顺着看去,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熟悉的面容令牧芸汐瞬间有了结论。
父亲,牧刚。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此?
牧芸汐压下疑惑,不动声色的观察事情发展。
另一边,牧刚稳着行了礼,“见过墨王,刚才之事,还往墨王,莫要见怪。”
“宰相客气。”墨逸不咸不淡,给了几分面子。
牧刚心下松了口气,“不知,我可否跟小女单独说几句。”
今日是墨逸跟牧芸汐的大婚之日,身为双亲之一的他,不可能不到场。
再者,加上意外发生的过于突然,他不得不安抚宾客,等处理好事情前来,却撞见了二女儿指认大女儿的场面。
而其中的内容让他迟疑了会,到底没有露面。
闻言,墨逸颔首,“可。”
他话音落地,留守的亲卫推动轮椅,留出一个适当的空间。
牧芸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爹。”
短短两个字,令牧刚神色复杂了瞬,他蠕动唇,夹杂愧疚,“汐儿,你怪我吗?”
“不怪。”牧芸汐沉默片刻,大大方方。
她不是原来的牧芸汐的,继承的不过是她的记忆,而不是情感。
对于这个父亲,可以说是熟悉点的陌生人。
况且,方才的情况,牧刚大概是真的认为她推了墨逸。
以他古板严肃的性格,不出面,情理之中。
趋吉避凶,人之常情,牧芸汐看的很透彻。
她话音落地,牧刚脸上愧疚之色愈加浓烈,他从腰间摘下一个荷包递了过去,“这里面是五百两,你先用着,不够再跟爹说。”
他的举止令牧芸汐眼中一跳,有些看不明白了。
牧刚见她不动,以为是心有芥蒂,叹了口气,将荷包塞进她手中,语重心长,“王府不比家中,小心行事,该硬气的时候硬气,汐儿,爹永远是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