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很满意她近乎绝望的神态，继而道：“不过……这段时间来，你可有发现自己的灵力隐隐有突破之意?”

云瑶愣住，看向远处熊熊燃烧的火焰。

火光肆虐，经久不息，整个悬崖四周都萦绕着浓烈的黑雾。

她不自觉地握紧掌心，暗暗凝聚灵力。

看着掌心催动的蓝色水雾，她双眸倏忽间睁大。

百年来自己都未曾突破的修为，为何在这炼焰崖突飞猛进?

一旁的红缨朱唇紧咬，眼里划过一丝阴狠。

她紧掐着掌心，好半天才淡淡开口道：“炼焰崖既是处罚和关押仙者地方，也是极佳的吸收天地灵气的地方。”

“你居住的那月华殿被师兄下了禁制，故你无法修炼。”

红樱话中的深意，云瑶已懂。

她强扯了扯嘴角，神色悲寂：“不必说了。”

红樱看着云瑶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知目的已达到，便御剑离去。

云瑶一人静坐在崖边，眼底灰暗一片。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的修炼百年来毫无涨进。

可江凡曾亲口承诺，待她修行达成，便要和自己结为道侣。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

云瑶又被关了七天。

这天，漆黑的炼焰崖忽然有一束亮光透了进来。

守卫在此的弟子高声道：“尊上吩咐了，你可以出去了。”

云瑶从炼焰崖出来，神色微怔，外面洁白一片。

竟是下雪了。

雪花漫天，白雪皑皑。

天灵山从来不会下雪。

这百余年来，云瑶未曾见过一次。

紫嫣已经在外边候着了，见云瑶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云瑶姑娘，尊上让我接你回去。”

云瑶凄凄笑了笑，心底的苦涩好似蔓延至四肢百骸。

回去?

又回去那个如同牢笼一样的月华殿吗?

云瑶闭了闭眼，艰涩开口：“好。”

月华殿。

紫嫣端着一个白玉瓶子推门进来，微微一怔。

云瑶只是闭目养神，不再像平素一样打坐修炼。

她眸光闪闪，轻声提醒：“姑娘，该服药了。”

云瑶睁开眼，看着那白玉瓶，眼眸有些酸涩。

她没有伸手接药瓶，而是艰涩开口：“我要见师父。”

紫嫣行礼之后，推门离去。

须臾之后，门被人用仙力推开，一道清风俊朗的身姿飞身而入。

江凡一袭白袍，他拧了拧眉，神情冷淡：“听紫嫣说，你想见我。”

云瑶转身面对他，未行师徒之礼。

“江凡，当初你曾说，当我修炼步入正轨，便会娶我为妻。”

此刻的她，不再是江凡的徒弟，而是一个世间寻常女子，等着心上人兑现承诺。

她的话音刚落，江凡眉眼倏地冷沉下来：“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云瑶见他顷刻冷了脸，心间说不上是苦涩还是凄凉。

果然，江凡不会娶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继续自取其辱。

“弟子懂了。”云瑶深吸一口气，双眸平寂如水：“如今弟子灵力低微，恐难能继续修炼，自请断去师徒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