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茹,你爸我也算是有几分见识的人了,但能被董麒昌如此夸赞的年轻人,近二十年来,沈云峰绝对是第一个。”
梁玢茹安静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有些明白父亲梁谨言为什么要突然做出提拔沈云峰为鉴定师的原因了。
不是有人说过吗,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对于现在的恒兴古玩店来说,沈云峰就是人才,而且是天才。在古玩这一行深耕经年的梁谨言,深谙奇货可居的道理。
“宋师傅那里,您可得好好费一番心思了。”梁玢茹想起刚才宋一江离开时的背影,就忍不住提醒父亲。
“玢茹,现在恒兴就宋忠一个学徒,你把试用期延长半个月。”梁谨言手指轻敲桌面,“而且还要涨工资,等年度大比之后,再做计划。”
“至于宋师傅那里,我想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情绪。”
梁谨言呵呵笑了笑,“他这人吧,守成有余但精进不足,本事还是有的。我今天提拔沈云峰为鉴定师,并没有触碰到他个人在恒兴的利益。”
“所以,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情绪,毕竟,宋忠少了沈云峰这个潜在的对手,留在恒兴的几率自然也就大了。”
他缓缓抿了口茶。
“我听您的!”
梁玢茹点了点头,抬手给父亲茶杯续上热水。
年度大比在即,事关恒兴在关中古玩界的荣耀,无论是她梁玢茹,亦或是梁谨言,都是必须要认真对待的。
所以,现在,稳定团结,才是压倒一切的关键。
余晖彻底溟灭在远处大山,恒兴古玩店的门推开,然后再锁上,父女二人说着话慢慢朝停车场走去。
华灯初上,关中范家园旧货市场里依旧是人声鼎沸。不同于恒兴古玩店所在的良马收藏品市场,遵循着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范家园旧货市场是营业早收摊迟,市场关门的时间往往会延迟到深夜十一点多,所以沈云峰才会选择来这里“练级”。
沈云峰拢着袖筒穿梭在摩肩接踵的街道上,不时地把眸光投向两旁小摊,希望经由古书发现能让自己感到舒服感的古物。
接近半个小时过去了,沈云峰嘴角翘起的笑容,已经从英俊帅气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失望至极的苦涩面孔。
因为,一路看过来,没有发现一件值得他出手的古物。
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沈云峰拧着眉头,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老板,我这可是上好的唐代暖玉,质地细腻,再看看它的包浆,袁老板,您是科班出身,我们哥俩不敢在您面前打马虎眼,一口价20000,您拿走。”
沈云峰才要朝市场门口挤去,耳边就传来一个稍显急切的声音,他扭头就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两个高大男子正围着一个胖子说话,两人中稍年轻一点的男子手中,握着一块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