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轻蔑的态度,是他们无法忍受的。
该死的小畜生,他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气死我了。
大哥别生气,且让他蹦?一会儿,先准备诗会。
明天诗会上,咱们再好好收拾他。
几个皇子神情阴鸷的盯着萧哲的背影,各自离去。
萧哲本想回自己的住处,但是没想到刚出大殿,一个人从柱子后绕出来,吓了他一跳。
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他脸上露出笑容,乖乖的喊了一声。
外公。
他继承了这个躯壳的记忆,对这个老人有很深厚的感情。
孙淼牵强的挤出一个笑容,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担忧和愧疚。
看着萧哲单薄的,一阵风都能吹跑的身形,他眼眶有些发红。
他官职不高,没有随意进宫的资格,只有这样的大朝会才有机会见外孙,还是匆匆一面。
殿下,刚才吓死老臣了,幸好殿下机智过人。
对了,明天的诗会你准备好了吗?
他知道萧哲的学业很糟糕,所以这么问。
并没有察觉,那个怯懦的外孙有所不同。
萧哲根本没有把所谓的诗会放在眼里,随口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外公不必担心。
他这么一说,孙淼更加担忧。
这分明是心里没底,所以这么说安慰自己。
他既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塞给萧哲。
殿下,这张银票你拿着,连夜让师傅交你几首诗词。
切记,一定要背会。
感受到银票上残存的温度,萧哲鼻子发酸,这张面值不大的银票,或许是老人仅有的积蓄。
萧哲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孙淼已经走远,他只能目送老人融入风雪。
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待自己。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哲对着漫天风雪念叨一句,然后返回自己的住处。
深夜,勤政殿。
雪一直下,寒风吹的当值的内侍浑身哆嗦。
而萧德业却穿着厚厚的大氅站在庭前赏雪。
几位皇子都在干什么?
他身后一个老内侍垂首回答。
二皇子和往常一样在读书。
萧德业眼睛里闪过一抹欣慰,二皇子萧成是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儿子。
知书达理,颇有才学,教导他们读书师傅对他都有颇高赞誉。
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回去之后就叫来师傅,也在苦读。
听到这里,萧德业哼了一声。
苦读?我看是临时抱佛脚吧。
不学无术的东西,早干什么去了。
他们的想法和孙淼如出一辙,临时让师傅写几首诗背下来,兴许瞎猫碰到死耗子。
这点小心思,萧德业一眼就看穿了。
忽然,他想起对方并没有提到萧哲,便问了一句。
换做平时,他也不会过问。
但是萧哲今天朝堂上那一席话,让他印象深刻。
可以说,拍马屁拍的他舒服极了。
哪个帝王不希望自己是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