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脑袋一阵蒙，点了点头。

一会儿，一个穿着中山装，脸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是你们两拿着粮油票来兑换的是吗？”

“嗯。”

秦风头也没抬，看着厂里忙碌的工作人员，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那个......这其实是不符合规矩的，根据规定粮油生产出来只能送到粮油站，再根据数量才能进行粮油票的派发。”厂长回答的很官方，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姓什么？”

秦风抬头看了一眼厂长，皱着眉问道。

“姓张，你写啥呢，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厂长有点慌了，刚才员工就已经告诉了秦风说过的话，现在看着对方写写画画，心里莫名一紧。

“你不要紧张。”秦风顺手将本子夹到咯吱窝里：“就是在你这用粮票换点粮油。”

“我刚刚都说了......”

“小周，等会把我统计的报告交给上面。”秦风适时的转身，将本子递给了周大海。

“啊！”周大海半懵半懂的接过本子，看到上面秦风画着的两只老虎，头都要大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厂长对吧？”秦风笑了笑道：“规矩是人死的，人是活的，但文件一旦是红头的，那就半死不活了！”

“你要多少油？”厂长心里一沉，对方这是在警告自己，乖乖听话，不然红头文件一下来，饭碗就砸了。

“十斤，后续还会更多，到时候没有粮票，直接拿钱买，还望你行个方便。”秦风开口道。

这就是秦风直接找榨油厂的目的，不仅为了绕过粮油站，也是想到顺利的话，价格还能压一压。

张厂长看着秦风，一时间摸不透他的来路，但是看这气度和说话的气场，不是一般人。

之前写写画画，一开口就是红头文件，不简单呐。

“是你们单位上需要这么多油吗？”张厂长试探道。

“有些东西，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秦风淡漠的撇了一眼张厂长开口道：“你我都是鱼肉，上面还有把刀悬着呢，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张厂长心里一惊，瞬间想到了什么，连忙换上一副笑脸：“你们要的是什么油？”

“蓖麻油！”秦风态度依旧冷淡：“你也别跟我客气，都是为了工作！”

“那您那边之后的心里价格是多少。”

“上面的人盯着呢，就是图个方便，什么什么价格，按照正常市场价来！”秦风瞪了张厂长一眼，神色很是不悦。

“是是是，怪我觉悟低了。”张厂长放低着姿态。

“好好干，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明白，有事您说话！”身为人精，张厂长怎么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心里一喜，态度越发的恭敬了起来。

“行了，没其他事了，装好油的时候我再过来。”

秦风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张厂长突然出声，叫住了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