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没有理会他，径直的踩着石阶，往黑暗之地而行。墨华胆子大，也就尾随在她身后，默不作声。

走了约摸一刻钟左右，出现在墨华眼前的，是一株枯死的老树，还有一石屋。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墨华的瞳孔微缩，他当年寻找许久的地方，竟是在这里。

只是，那株百年梨树，已经枯死；石屋百年不曾修整，亦变得残缺不堪……

记忆中，原本这里是一处仙境似的地方，可如今只给人一种槁木死灰的冷清。

傲雪走到那枯死的梨树下，单手碰了一下那枯枝，枯枝仅仅只是一触，就顺着她的手心脱落。

啪嗒！

轻微的响声，在这万簌俱寂的空间，格外刺耳。

傲雪背对着墨华，“拂衣公子，不好奇我为何对这里这么熟悉吗？”

墨华张了张嘴，刚想回应她的时候，傲雪却自顾自的继而说道：“我不是琴修，是魔修。我不需要修炼金丹，亦可操控傀儡。在对付火鸦的时候，我已经展示过我的实力，你那个时候，心底不可能没有半点疑虑。燕芙，这个傻姑娘，她已经死了。她用了舍身禁术，把我这个穷凶恶极的女魔头给召了回来，准确来说，站在你面前的我……”

“傲凌霜！”

墨华眉眼未动，语气温吞喊出了她的名字。

傲雪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身，看向他。

只见墨华他身长立玉，距离自己不远，他长相冷峻清冽，剑眉星眸，薄唇轻抿，“我早已经知晓你是傲凌霜，亦知我八岁年，是你救的我；我金丹能成，亦是你出手相助；亦十分清楚屠杀燕、兰、杜、谢四大家族的凶手，不是你，而是另有它人。”

傲雪听着他说的话，她原本有些冷漠然的脸，有些触动，“那么多年前的事，你竟还记得。”

“我，一直记得！”

墨华一字一顿的应道，他的声线低沉有力。

傲雪半敛下眼帘，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然后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你曾经交我的戒指，还有墨家的信物。燕芙死了，她舍身时的祈愿，我已经替她做了，二者之间的交易也完结。从此，这世上再无燕芙。拂衣公子，你我之间，也该一刀两断。”

“她的遗愿，你并未完成。”

墨华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并不伸手去接。

傲雪微讶，“什么？”

墨华认真的看着她，“与墨家一年后的婚事，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你能和他在一起吗？”

听到他说段话的时候，傲雪立即变得忐忑不安，简直吓得不轻，“你……你都听到了？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在那里？”

“嗯。”

墨华轻轻颔首，没有否认。

傲雪顿感头疼，他与她前世，就没什么仇怨，她的死是被人构陷，才会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可是重生后的她，她很清楚，墨华这个孩子，根苗正红，是仙门百家的楷模，若是与她走在一起，那些人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