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呆,转身离开。
苏怡就像是河滩上濒临死亡的鱼,瞪着眼,就那样看着男人凉薄的脚步,一点点远离。
回来……回来……救……救我……
回答她的,是一点一点被绝望蚕食的恐惧。
他就这么走了,连她的死活都不顾。
苏怡痛得脑袋发晕,眼睛发黑,每一次阵痛,都她弓着身子,捂着小腹,用脑袋不停地去磕地砖。
直到磕得头破血流,鲜血混合着冷汗流进了眼眶,刺红了双眸,溢出密密麻麻的血丝,像是席卷的火。
啊-
一阵尖锐凄厉的惨叫声后,苏怡最终瘫软在地上。
眼泪,从干涸空洞的眼眶中,潸然而下。
划过脸颊,带着冰凉的温度,没入心口,再一点点结冰。
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就像西陵城说的,徒劳了十年,徒劳了最美的青春年华,最后就连灵魂也被剥离开去,剩下的,却是鼻息间挥之不去的血腥。
西陵城,我恨你。
……
你要恨的人不是西陵城,而是你自己。
随着哒哒的高跟鞋轻响,容姿俏丽的女人,带着孔雀版骄傲的步伐,款步走到苏怡的面前。
苏珊珊?
继母的女儿,同父异母。
苏珊珊掩口捂鼻,满脸的嫌弃,啧啧叹道:看看你自己,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西陵太太吗?
你滚开,不用你管。苏怡低吼。
西陵太太的位置被你占了,我自然要管你。
苏怡一直都清楚,苏珊珊才是西陵城心尖上的人,要不是三年前西陵老爷子坚持,现在坐上西陵太太位置的,应该是苏珊珊。
这是永远扎在苏珊珊心头上的一根刺。
日子久远,那根刺早已钙化,尖锐,刺得苏珊珊越发的深,所以对她的恨,也越发的深。
此刻难得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苏珊珊自然要落井下石: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的好姐姐你刚刚已经离婚了,啧啧,看你的样子,跟落水的狗一样,怎么?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我看你心痛得快死了,还是打殡仪馆电话吧?
苏珊珊的恶毒,苏怡早就领教过。
所以这样的话,丝毫不能在苏怡的心底掀起任何波澜:有意思吗?我爸被你抢了,我的男人也被你抢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呵呵-苏珊珊掩嘴偷了一下,说:你说的对,城,本来就是我的,现在他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自然应该满足,可是好姐妹一场,就算你死了,我也得告诉你真相,然后才好让你死了瞑目啊。
苏怡背脊一僵,快要晕睡过去的脑袋,就像是被棍子狠狠的闷了一下,惊厥般清醒:什么真相?
咯,就是你身下的这一团肉喽,其实是我告诉城,你的孩子是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男人嘛,都要面子,就算他不爱你,也不允许你给他戴绿帽子,更不允许你肚子里的野种出生。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