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从厨房段一盘菜出来，见状慌忙把菜藏在一边，上前点头哈腰道：“两位大哥怎么又来了？可是这个月的孝敬出了差错？”

且说那小孩虽然有内力，但毕竟不如林虔溪，强拉不动，最后竟然露出委屈的表情和林虔溪拧上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憋红了脸却也不能让林虔溪有丝毫动摇。

小孩儿求救似的看向两个大哥。

林虔溪听到“孝敬”两字就已猜出个大概。多半是这里一些个不入流的江湖组织，有点朝廷背景做支撑，在街上收一些“保护费”。

两个人都是中等身材，不到二十岁，略显稚嫩的脸上全是小孩冒充大人般的顽劣。如果忽略那些让人恶心的表情，穿着绿色常服两人还是十分耐看的。

左边那人头发略黄，肤色较右边那位也更加白，此刻听小二说话假笑道：“孝敬是够了，但那是相对于以前来说。你看看你们店里。”说着抬手傲慢地把店内指了一圈：“现在生意不错吧？客人这么多，孝敬也不长点儿？”

小二闻言急忙躬身辩解：“二位大哥不是不知道啊，最近因着那江湖贴，许多人都前来护凌镖局寻找镖师，客人这才多了。不出一个月……”

右边头发比较少的混混不耐道：“行了行了！这点规矩都没有，你们这茶肆，还要不要了？啊？”

说着几步上前朝林虔溪走去，把小孩儿一把推开，抓向林虔溪的袖子：“老爷我今天心情好，不砸你这小店！只要你们这客人来陪个酒……”

“这万万不可啊！”小二跑过来，眼睛鼻子焦急地皱成一块儿，“这是我们客人……”

“我耐烦你客人不客人！谁不知道我林大蛋说一就是一，吱你一声是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林大蛋大手一挥，把小二挥了个趔趄，转头看向林虔溪，心中暗赞两声，扯着林虔溪袖子的手紧了紧，眼神一变，恬着脸就要往林虔溪的手摸去。

突然，一只手从旁伸出，握住林大蛋的手腕。

“谁？”林大蛋怒瞪右边那人，只见一个仪表堂堂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子正垂眸望着自己，嘴角是客气上扬的，偏偏眼神里有股杀气。

林大蛋咽咽唾沫，强行忽视身上受到的压迫感，挺起胸膛质问道：“你是？这妞儿的相好？”

林虔溪有些诧异地看着画风。在画风的描述中，他与自己是旧时，而自己“救”过他自己却不记得了——这是有可能的，她不时会多管闲事——此外，他除了透露自己姓谭，叫画风，在鸿州学馆读书，关于家庭身世尚且没有交代，但以林虔溪的观察，他应该是个出生于士族、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人。

人虽高大，手上却没有茧，不是练武的人。

但在刚才哪一瞬间，林虔溪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不是只有手上有茧的才是练武的。自己学的越女步和越女剑法就是其中最典型的外形不变不留痕迹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