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猫，你想做什么？不可乱了人间秩序。”温馨神色紧张，眸子碧若湖水，凝注在猫妖脸上。

“此人于我有恩。”米轩眉心微皱，颇为心急。

“那也不可。”温馨一双眸子湛蓝如湖，明亮沉静中，刻画着沧桑的痕迹，叹息道：“生死有命，岂是你我区区妖类可以左右？你今日救他，顶多可活数年。来日他踏上阎罗殿，细数生前过往，查出早该命绝，被罚入地狱饱受炼狱之苦。那你如今所作所为，究竟是帮他，还是害他？”

米轩无话可说，只能紧握拳头，眼看着李若水被凌迟处死，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良久，他双目含恨，对温馨冷嘲热讽道：“好个冷血无情的狐妖。”

温馨女子笑而不语，半晌，她起身作法，欲腾云离开。临走前，甩下最后一句话：

“你最好谨记：妖有了感情，便是对人的无情。”

……

米轩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真的是，已经是八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居然还能回忆的历历在目般。

他坐起身来，一扭头，就看到莫筱玥扶在床边不知道多久了，已经睡着了，光洁的脸颊似是刚哭过一般，隐约挂着两行泪痕。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莫筱玥有些毛躁的秀发，却在这时，惊醒了她。

“大仙。”莫筱玥仰起头，睡意朦胧的眼睛在对上他那一刻又湿润了起来。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惊得米轩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发愣，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在他面前哭，可哭得这么伤心还是头一回……

是因为心疼他吗？还是因为愧疚？

他的嘴角露出安慰的笑容，伸出手拍了拍莫筱玥的肩膀，“没事的……”

莫筱玥红着眼眶激动地说道，“怎么会没事？大仙，我都快要急死了，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代替我去会这么危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经历了这么痛苦的事情，真的对不起，大仙，我再也不让你为了我冒险了……”

米轩看着莫筱玥越说越激动，哭的越来越凶，心里也不忍起来：“莫小姐你别这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是我自己坚持要替你去的，你真的不用这么自责。”

莫筱玥满脸心疼的看着米轩，突然，她靠过身去，一把抱住了还在床上坐着的米轩，闭着眼睛，轻柔且颤抖地说道，“大仙，以后不要再只身冒险了好吗？可不可以就这样，永远留在我身边。”

米轩的心颤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活了近千年的老妖精，自然清楚莫筱玥想表达什么，但他哪里有资格去回应她。

一直没听到对方的回答，莫筱玥隐隐期待的心又慢慢沉了下去，她放开米轩，绝望地睁开眼，看着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小声的试探：“难道说，我在大仙眼中只是个装珠子的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