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毅年看着程诺的神色，他当然知道她全部的心思。

要是之前，他可以不因为吃醋西穆阳直接说明，也不因为觉得得不到信任而拒绝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也不用这么为难。

有些话，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像现在，他很想说“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可是他已经不能了。

因为西穆阳背后那个人的存在……让他知道，程诺越是恨他，越是疏远他，就会越安全。

所以他现在怎么能给程诺她希望的答案？

“你既然心里有了答案，何必来问我。”

陆毅年将已到喉咙口的话吞回去，又换上了口是心非。

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不带一丝感情，“你一直相信的都是西穆阳，现在他回来了，怎么，又舍不得我了，发现喜欢上了不成，还真是善变！”

说出这样的话，陆毅年比谁都心疼，他是故意如此，就为了让程诺远离他。

因为可怕的不是西穆阳，而是西穆阳背后那个神秘人，那个他目前无法抗衡的人。

偏偏那个人，喜欢置他于死地，一直都想毁了他拥有的一切。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程诺，他输不起，想到这里，陆毅年坚定了自己的神色。

程诺没想到陆毅年反应会是这样，这种话，从认识到结婚三年，他从未说过。

“你什么意思？是承认了？陆毅年你……”程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复。

他承认他是杀人凶手，她还在犹豫什么……

“我会让安叔送你回程家老宅……”

陆毅年又说，“关于你一直想要的离婚，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这下程诺是彻底看不清陆毅年了，明明之前，还说死也要死在一起，现在……

呵呵呵，程诺你就是犯贱，现在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怎么还犹豫起来？

是陆毅年不愿意再给两个人之间机会了……你又有什么好难过的，他是仇人！

“不用安叔送了，我自己回回去。”程诺敛住神色，使自己看起来平静冷漠一些。

然后站起身，终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在程诺彻底消失在眼前时，陆毅年才松开紧绷的脸，眸中的哀伤和决绝才敢放心出现。

刚才的问题，是程诺鼓起好大的勇气给他的机会，他又何曾不知道呢。

只是希望最后，护你安全成功，也没有太过伤害你。

陆毅年垂下眸子，心里一阵阵难受。

更多的，是涌起了要和那神秘人反击的力量。

“总裁，您为什么不选择和程小姐一起面对？您这样瞒着她，程小姐以后未必会感谢你，或许还会因为你的不信任，而对您更加失望呢？”

一直在门外的林十一，忍不住开了口。

这两个人的纠纠缠缠，他看了好几年，明明心中都有彼此，却总是互相折磨。

程小姐总是太在乎说的话，会很没有安全感，容易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