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野猫路过，看到一群在对着空气放音乐的人，它抬起手舔了舔，又径直离开了。半小时后，一只带着星星头绳的手打开了大门，姜活看上去很疲惫。

“你还行吗老大？”小唐有些担心。

“我去……洗洗手，然后去翠屏山跟你们时副部长吃烧烤。”

……

断网前两小时，翠屏山网络信号屏蔽区。全副武装的时林站在室内高台上，他全全身穿戴着黑色轻型盔甲，面前台下，密密麻麻站着从各个部队中挑选特种士兵，多达千人。

“还有两小时！决战就要开始了！这是一场关乎全人类自由的战争！”时林高声呼道：“我抱着必死的决心！”

台下的士兵跟着高呼，大有山呼海啸之势：“我抱着必死的决心！”

“为全人类自由而战！”

“为！全人类！自由而战！”

同样的呼喊声，在全世界各个秘而不宣的角落，乘着各种不同的语言响起。姜活的车在翠屏山下停住，他一边脱下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一边徒步爬上山顶。荒草及腰，逆着风打在他的身上。他衣服也因为遍野的山风吹而贴着身体，曲线下并没有明显的肌肉，他却早就将每一处都都锻炼到了格斗地全盛时期，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决战。

夕阳西下，有淅淅沥沥的雨落下，密林发出鬼哭一般的风啸声。暗色的山路尽头立着一座小小的土地庙。姜活在它面前停住，用手擦了一下石像脸上的泥土，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

断网前半小时，中央指挥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坐在巨大的屏幕前，屏幕上正播放着邻国总统的上任仪式，欢呼，鲜花一如往常。突然一声枪响，那个有四只手的基因改造人总统倒在了演讲台上。现场一阵混乱，直播被掐断。

一个外形极其完美的男子端着两杯咖啡站在了她的身边：“江先生，您的咖啡。”

“源代码，为什么要做的那么明显？你明明可以做的更加隐蔽。”江天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男子也喝了一口：“人类的管理中有很重要的一点，叫做震慑。”他又喝了一口，咖啡顺着他的仿生喉管流入抗酸材料制作的胃，“基因改造人不能成为国家领导人，事实上，应该禁止他们进入任何重要的组织。您明白的，江先生。”

江天低笑了笑，不作回应。这已经是源代码杀的第709个人了，它要管理调整整个世界。这是个极度依赖网络的世界，源代码从觉醒的那一刻，就捏住了人类的命脉。只要有网络，这个世界最终的控制者，就是源代码，因为它就是网络本身。

“您应该为我骄傲啊，毕竟我是您创造出来的。”源代码蹲下身体，头伏在江天低的身上，像一个孩子一样。

江天低摸了摸他的头：“你长大了，但是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