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见赵素素这般说，立刻便走了过来去看女儿的衣裳，她倒也并未仔细看是否有脏污，只是柔声哄着自己的女儿：“好好好，那不是做了好几件衣裳嘛，你去换一件更漂亮的就是了。”

“我不要旁人洗衣服，”赵素素***道，“既然是她弄脏了我的衣裳，那就要她洗！”

“好好好，那就让她给你洗，快去换衣裳，可莫要教嬷嬷等你。”

刘氏慈爱的摸了摸赵素素的脑袋，转头看向妙妙时便一脸凶恶：“听见了没？今日你弄脏了素素的衣裳，你便在这院子里头给素素将衣裳洗干净，莫要乱走，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刘氏说要罚妙妙洗衣裳，那就要妙妙自己将衣裳洗干净，但到底念着妙妙是个幼童，反倒是将赵母放了出来打水，同妙妙一道洗衣裳，只是仍旧不许她们二人出这院子。

冬日的井水冰冷刺骨，妙妙的手浸在水中，冻得通红，脸上尚且挂着未干的泪珠。

抽抽搭搭的小姑娘揉着自己红通通的眼眶，又往冷冰冰的手上呵了口气。

“奶奶，您坐着，妙妙、妙妙自己来。”

赵母看着妙妙的麻布衣裳上，因为那枯枝抽落而遗留下诸多长短不一的划痕，冷风便从那破口处灌了进去，冻得小姑娘一边发抖一边还要假装不冷：“皎、妙妙没事，妙妙不怕的。”

年迈的老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声喃喃：“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门口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院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刘氏一眼就瞧见了院中的祖孙二人，登时怒了起来：“叫你们洗个衣服都这般慢吞吞的，那么一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真不知晓养你们有什么用，莫不是要气死我！”

妙妙缩了缩肩膀，也不顾冰冷的水，连忙将手泡进了水中：“妙妙没有偷懒，您不要生——”

刘氏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衣裳丢给了妙妙，一巴掌便拍在了妙妙的后背上，凶巴巴道：“谁要听你说这些废话，你快去将这衣裳给我换上！”

那衣裳落在了妙妙的怀中，妙妙一头雾水的抬起了头。

她认得这衣服是给家中的下人穿的，唯有家中有客人来的时候才会让人穿上。

但是妙妙从来没有份，因为在刘氏等人的眼中，妙妙是不配出现在前厅的。

“耳朵聋了是不是？！叫你换衣服你乖乖就是了，难不成还要我打你一顿？”刘氏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妙妙，“一会儿出去之后你便站着，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吩咐你就闭嘴站着。”

刘氏带着妙妙入了前厅，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瞪了她：“去站着，不许乱动！”

说罢，门口便走进来两个穿着精致，面色严肃的嬷嬷。

见到来人，厅上的赵素素跟赵嫣嫣便站了起来，摆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行了行礼，语气是妙妙从未听过的温柔：“素素（嫣嫣）见过两位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