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天知道你生病了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生没生病她都是那个骄傲的凌瑜，从来不屑拿病去博同情，何况萧霖天还不一定同情她，知道她快死了顶多可惜一下她这移动血库不能再给王冉然抽血了。

秦默沉默，最终低低叹了一声，他从包里拿出两瓶药放在茶几上，一瓶强效止痛药，一瓶抗癌药。

“咖啡别喝了，药好好吃，按时吃饭…… ”

秦默叮嘱完一堆注意事项，便深吸了口气离开了。

听到关闭的门声，凌瑜抬眸看向茶几上的两瓶药，随后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除了工作上的消息外什么都没有。

.......

萧霖天又是半个月没回家，凌瑜将之前的习惯一点一点的丢掉，不再给他留灯，不再做饭等他回来，可每到深夜她还是戒不掉看手机的习惯。

她以为她能一次性卸掉对萧霖天的感情，可这感情就像一颗毒苗，入人心腹，毒入骨髓，你永远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可怖，等反应过来时已成参天大树，遮住所有光芒，她想戒掉，就得砍了连根拔起，那是长在心上的东西，牵扯着最软的细肉，光是想想就痛彻心扉。

凌瑜点开联系人，那里孤零零的只有萧霖天一个人，她按下去。

电话一连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听，这是常事儿没什么好失望，除去心有点凉外剩下的只有麻木。

凌瑜不知疲惫的继续打，这么坚持，还是结婚以来头一次。

“嘟……嘟……”第四个电话等候音响了许久，兴许是被她打烦了，萧霖天终于接了起来。

“什么事？”

萧霖天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凌瑜耳朵里，不比她的手暖上多少。

十七天没联系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情绪稳了，她没对着萧霖天哭出来。

凌瑜嗓音有些沙哑：“后天周末你能抽个时间回来一趟吗？”

“怎么？半个月没碰你，就急着往我身边凑？凌瑜你贱不贱啊。”

凌瑜身子僵了。

先爱上的人还爱得最深的人，注定在感情上得不到平等，何况萧霖天从未爱过她，她卑微如土。

凌瑜耐着性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是你一直想要的，你确定不回来吗？”

萧霖天没回他的话，手机里传来杂音，细细听能听出来是王冉然的声音，温糯软甜，凌瑜没能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只听到萧霖天磁性嗓音，说了句：“乖乖睡，我守着你。”

窗户好像没关，不然她怎么会感觉如此寒冷？

凌瑜忽然感到胸闷，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被抛上岸的鱼，濒临死亡。

凌瑜闷哼一声，胃抽了一下，喉间已经哽了一口血。

手机那头逐渐安静，萧霖天回她一句：“什么东西？”

凌瑜咽下口腔里的血，故作轻松问道：“萧霖天，如果我告诉你我快死了，你会不会有一丝丝心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