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对方却是提都没提过陆樱……是真的没消息，还是他忘了说？

他数不清第多少次看过去，看得蔡添喜很是胆战心惊，琢磨着自己最近并没有犯什么事，朝里也没发生什么值得心烦的事，一时很是摸不着头脑。

可总被皇帝这么看着也不是个事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皇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秦洧收回目光：“没有。”

他又低下头去看折子，蔡添喜眼见他十分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松，可没多久，那股针扎似的目光就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心里叫苦不迭，却是半分也不敢烦闷，只能更小心地抬头看了过去，这次却没等他发问，秦洧先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朕说？”

蔡添喜被问得一懵：“奴才……该有事情要说吗？”

秦洧拧眉看着他，蔡添喜被看得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去想，却是真的想起来一件事：“昭阳殿那边来人传话，说内侍省新遣去昭阳殿的宫女，悦妃娘娘不太满意，想着换几个人。”

秦洧脸一沉，萧宝宝不是不满意这几个人，而是不满意宫里的人，她这是想从萧家调人进宫伺候她。

“给她换，换到她满意为止。”

蔡添喜连忙应声，心里知道这是打定主意不肯再让萧家人进宫了，也是防备着宫里宫外互通消息。

萧家如今势头正盛，若是前朝后宫勾连太过，难保不会出岔子，可秦洧才登基三年，又是从外头认回来的，根基不稳，还要仰仗萧家，并不能在明面上做什么，倒也是有些憋屈。

蔡添喜唏嘘一声，便是九五之尊也有难过的槛啊。

可念头还没等落下，秦洧的目光就又看了过来：“你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蔡添喜被问得头皮发麻，他到底有什么事该和皇帝说啊？

他满脸茫然，秦洧看得拧眉：“你仔细想想。”

蔡添喜被逼得欲哭无泪，脑海里忽地亮光一闪，皇帝该不会是想知道陆樱的消息吧？

可想起上次那惊得人浑身冷汗的话，他又怎么都不敢主动提起，末了他还是一咬牙：“皇上，奴才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求您提点提点？”

秦洧却又闭了嘴，半晌没吭一个字。

蔡添喜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秦洧却忽然咬牙切齿道：“朕还是太仁慈了……既然她这么能忍，想来对外头的事也不会感兴趣，门窗都给她封了吧。”

蔡添喜一顿，明知道不该开口，可还是忍不住求了句情：“皇上三思，真要是这么关起来，怕是会病啊。”

多少冷宫的娘娘都是这么被关疯了的。

秦洧嘴唇一抿，迟迟没再开口。

蔡添喜知道这是还有余地，正要再开口，德春忽然进来小声禀报：“皇上，长信宫的秦嬷嬷来传话，说太后请您明天过去用晚膳。”

太后和皇上不是亲母子，彼此间只是维持面上的和睦，连晨昏定省都被太后免了，这冷不丁请他过去必然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