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阮安若对她始终相敬如宾,甚至不曾唤过她闺名,她从未有过怨言。
可此刻才明白,原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妻子!
独孤珩
玄的心像被无数根针刺穿,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艰难地避开眼,声音发涩:“不必。”
阮安若望着她,眼底情绪不明,但终究是没再开口。
宫宴结束,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然而还没走多久,寂静长街中突然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车被人拦下。
与此同时,一道飒爽的女声响起。
“阮安若,可否与我单独说几句话?”
听见这声音,独孤珩
玄四肢顿时微僵。
是江染眠。
阮安若察觉到她的异样,偏头望来,缓缓低声:“她从未怪过你。”
说完他便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独孤珩
玄心底却是狠狠一震。
江染眠从没怪过自己,她知道。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
当年边疆战乱,江染眠不得不离京率军***。
而自己则因为胞弟年纪尚小,皇位不稳,不得不嫁给阮安若……
若非如此,如今他们二人,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
独孤珩
玄深吸口气,抿着唇悄悄地揭开了马车的布帘。
只见江染眠与阮安若相对而站。
两人郎才女貌,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望着这一幕,独孤珩
玄不觉嫉妒,只觉愧疚。
这时,江染眠似有所感,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独孤珩
玄瞬间不知所措。
恍神间,只见江染眠对她轻轻颔首。
独孤珩
玄下意识松了手,车帘垂下,隔绝了视线……
而她心跳如鼓,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半晌,马蹄声重新响起,又渐行渐远。
接着,车帘被人掀开。
阮安若站在马车下看着独孤珩
玄:“我记得你最喜红梅,玄武街上有一处梅园,明日去赏梅吧。”
独孤珩
玄愣了下,心底除难以置信外,还涌上丝丝欣喜。
她正要开口,却见他薄唇复启。
“淮平侯长子孟延南,会陪长公主同行。”
话落那瞬,独孤珩
玄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涌上喉间,她忙转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胆俱裂。
等摊开手时,只见那白帕上血迹斑斑!
可独孤珩
玄看着那鲜血,苍白的面色却弯起抹却笑:“阮安若,看来明天不能去赏梅了。”
阮安若看着那血,拧起眉,转头吩咐驱车的车夫:“送长公主回府休息,再去传太医来。”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独孤珩
玄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阮安若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阮安若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独孤珩
玄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