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走到阳台上,注视着警笛鸣叫的方向,身后突然传来衿子的声音。
“怎么啦……”
风野回头一看,在昏暗的光线下,衿子仍躺在床上,白皙的脸庞正对着阳台这边。
“是火灾吗?”
“应该是,好像很远。”
风野离开阳台,走到客厅,拿了香烟和烟灰缸,又回到卧室,钻进被窝。
“几点啦?”
“五点稍多一点儿……”
风野侧卧着把脸靠在床边,点燃了香烟。远处的火灾好像没有扑灭,警笛声仍然响个不停。由于阵风的缘故,有时听着像在跟前。当他快要吸完香烟时,衿子开口问道:
“您担心吧?”
“担心什么……”
“您家里出事儿……可以回去看看嘛。”
风野不得已露出苦笑的表情。衿子继续说道:
“打个电话吧!”
“没事的。火灾好像离这儿很近。”
风野想到刚才自己站在阳台上,注视着警笛声响的方向,被她从身后看到了,心里就略有不快。假如她能从背影中窥见男人想家的心思,那可了不得。
风野仿佛要抛掉想家情绪一般地掐灭香烟,把手伸向了衿子的肩头。
六个榻榻米大小的和式房间里,只能放两套被褥,这正符合风野不喜欢睡床的雅兴。风野一个鲤鱼打挺,滑进衿子的被窝。
“喂……”
衿子的被窝里有着女人特有的暖融融。风野体验了一阵儿后,欲把衿子搂到怀里,衿子却慢慢地背过身去。
“讨厌……”
衿子总在风野想要她时,随口说“讨厌”。这与其说是拒绝,莫如说是源于羞耻心的反射性应答。风野对此已见怪不怪,他想用两只胳膊把其身子扳过来,但衿子像大虾一样弯着身躯,用力缩成一团。
“你怎么啦?”
衿子默不作声。风野挺起身子探头一瞧,衿子面部一脸淡然,眼睛睁得圆圆的。
“可以吧。”
风野又想从肩头处搂住她,但衿子仍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如果在这样的时候强行介入,也可能会被允许,但会让人心里觉得不快。即使男人能达到性***,女人会淡漠,甚至会感到乏味。
风野通过多年的性生活经验深谙这种道理。
尽管如此,他以前也曾经强行地要求过,而现在则能控制得住。与其说是能够善解人意了,莫如说是因为年纪渐大,人也变得宽容了。
风野为了分散精力,抑制燃烧的***,再次点燃香烟,只是把腿搭在衿子的小腿上。远处的火灾可能是快被扑灭了,警笛声也不再那么刺耳了。
衿子突然从被窝里滑下床,将睡袍的对襟合上,从房间里出去了。
“要是报纸送来了,就给我拿来!”风野喊道。
衿子没答话。风野耐心等候着。衿子把报纸拿进门,放到风野枕侧,又出去了。风野打开台灯,侧着身子开始读报。
头版头条是医疗机构拖税的事。这种情况每年都有,应彻底调查一下内幕。题目则是某月刊杂志以前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