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被虐待的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封一一恐惧极了，她不敢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会换来更狠的毒打，她只能像幼时那样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

打完后，金兰才意识到封一一是裴墨远名义上的妻子，随即讪讪的转身对裴墨远赔笑，“裴先生，这贱丫头自小嘴硬的很，我要是不打她，她肯定不会承认，您不会介意吧？”

封一一艰难的睁开眼，看向他。

裴墨远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吐出的话让她心如死灰，“没关系，你随意，只要能让她认罪，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保证你后半辈子高枕无忧。”

“好嘞！”

金兰高兴得两眼放光。

封一一无力地躺在地上，直直盯着两人看。

“裴墨远，你真的很会折磨人！”

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愤怒和恐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啊！”

她话刚说完，小腿被硬物狠狠一砸，剧痛让她惨叫了一声。

“说，云云是不是你这个***杀的！你个贱胚子，跟你那个爸一样***！”

“我没有……”封一一疼的冷汗肆流，打湿了她额前碎发。她四肢僵硬，呼吸开始急促。

这是遭受巨大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而至始至终，裴墨远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她被虐打，看着她无措的缩成一团，看着她发病。

金兰小心瞥了他一眼，见他毫无动作，暗松一口气，随即指指着封一一的鼻子破口大骂。

“真不知道怎么会生出你这孽种！”

封一一只觉得小腿痛得要命，神志都快要被剧痛冲散了。

而金兰厌恶的话就像尖刀，狠狠刺进她的心。

裴墨远最喜欢这种杀人诛心的事情，看她被逼上绝路，他心里一定很畅快。

她忍着痛意，抬眸冷冷的看着金兰，“我出生后，你管过我吗？要不是外婆，我早死了，得知我长大了，可以跟封家要钱了，就把我带到身边，可你给过我饭吃吗？”

“嘿呀！你个死丫头，还敢怪我，要不是老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现在还在阴曹地府里受罪！”

她打断了金兰的话，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宁愿你没把我生下来！”

“我呸！”金兰狠狠啐了一口，“只有你这个扫把星会害死我！”

封一一冷眼看着她这个血缘关系上的母亲，双手叉腰，对她骂骂咧咧，无力之感油然而生。

她当初一个人跟外婆在乡下过日子，或许还好点。

“快点，老老实实地去自首，这样我还能拿一笔钱把债还了！”

钱钱钱，还是钱！

封一一厌恶地看着她，道：“我不知道，也不会自首。”

“贱丫头！”金兰撸起凳子就往她另一条腿上砸，“今天我就替裴先生好好教训你！”

这一凳子下去，她的腿都要废了。

封一一认命的闭眼，并没有躲闪。

曾经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如今冷眼看着她的母亲恨不得置她于死地都无动于衷，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