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苏华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很害怕，他总能梦到以前和戚若漓在一起的时光。那样幸福的日子，想起来都觉得暖。

可那些幸福最后都会转为那一天。言苏华无力抚额，他是什么时候和她分离的？就是那天吧。那一天是他永远的梦魇，那种握住心脏的痛，他难过的不得了。

阿漓，你恨不恨我？一定是恨的吧，不然为什么宁愿相信潇冷吾也不肯信我？

可我没有做错，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不管谁想伤害你都不可以，就算是你至亲之人都不可以。

言苏华撑起上身坐了起来，视线模糊的看向桌上的一枚白色珠簪。恍惚想起两年前，有一个人用的锋刃对准了他的喉咙。那把刀是他平日教导她剑术的时候用到的，他会扶着她的手。那时，她不敢拿刀，手不住的颤抖，刀也总拿不稳。

可如今，她竟把刀端的这样稳，刀放在他颈前，刀口对准了他喉咙。她连眼睛都未曾眨过一次，呼吸都未曾乱过一分。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猜，呵，我要用几分的力气杀你？”

言苏华披了件玄色衫袍，走到窗前，看着天边朦胧的光。天亮了。

两年前。

一白衣男子慌张走进堂内，“阿漓，这是？”言苏华看着满眼的红色，直晃的他眼晕。“苏华，我要出嫁了。”

“出。。。嫁？”

“今日我父亲给我来了信，说我是冷宁王朝的公主。我姐姐不愿和亲，所以他要接我回宫。然后让我。。。”

“让你和亲对不对？当初抛弃你，如今想接回你，利用你。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言苏华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眼睛，戚若漓看不到他的神情。确觉着这样的言苏华很深沉，她，看不懂。

“我。。。”

“阿漓，我不许。”

言苏华抬起头，眼角微微眯起。

“阿漓，你算算。从你七岁我牵着你走进了柒山，十四岁我教习你剑术，十七岁我抱着你走过了六道贞洁牌坊，拜过了列祖列宗，你的名字也被我刻在了祠堂里。可阿漓你如今要嫁人了，你说我是许还是不许？”

言苏华嘴角带笑，可确把手中利剑捏得更紧。

“可苏华你说那都不做数的，你说那只是个玩笑。”戚若漓轻咬嘴唇，“祠堂？那可是皇家的，苏华，你到底是谁？”

“阿漓，我说过，这些事你都不需要知道。”言苏华眉头轻皱，“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活着会是我的妻子，死了也是要和我一起葬在我言家的祖坟里的。”

“所以我不许你嫁给别人，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言苏华上前握住戚若漓的手，把她扯到自己怀里，“阿漓，你不许嫁给他。”

“苏华，我不会嫁给他的。可我父亲那里。。。”“阿漓，我，你再等等。我会娶你的，你要相信。”

戚若漓回抱住言苏华，“苏华，我不害怕，你知道的。我相信你，可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苏华，你说我如今还有什么呢？”戚若漓轻呼一口气，将言苏华抱得更紧。“苏华，你说我是不是挺可怜的。从小被父母抛弃，可他们用的到的时候，我就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