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甜美,映着血色如同地狱出来的天使,“我就知道你会来。”
“雪音。”他叹息似的开口,伸手抚摸她的头,“我教你些防身术吧。”
不得不承认,她对体术只有一半的天赋。灵巧是有的,躲避逃离都没问题,只是身体基础太差,力气太小,所以基本没有攻击力。于是她开始尝试忍术和幻术。
几个月后,她已经能从鬼鲛眼皮底下逃走。
逃走,而不是战胜。
用幻术争取时间,用体术逃跑。好吧,她的忍术也是半调子。
然而幻术是一流的。尤其是亲身经历过恐惧的人,她明白怎样能够崩溃敌人的神经,也明白如何能使他们沉醉于虚假的幻境。
但是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她已经能从鬼鲛眼皮底下逃走,却次次都被他看穿,最后陷入他的幻术。有时候只是看着他彻红的写轮眼,她就会痴迷地忘记一切。
那是她第一次与他进行幻术对抗——她的实力已经到了要他开眼的地步。
麻雀娇小的身躯停在颤动的枝头,他看着她静静地看他,微风将她的发丝送向这边。他看到她展开一个纯净的笑,睁大的双眼如同送出水波,荡漾着柔情,软软地划向自己。
是幻术,还是真实?
她向他走来,步伐是一如既往的乖巧。
“如果能拖住我三分钟,你就有实力自保了。”他这么说,然后在心里默默计时。一分钟。
她轻轻将发丝撩到耳后,指尖的优雅无可挑剔。保持着乖巧的笑容,她淡定地在他面前站定,伸出双手,缓慢又羞涩地移向他的肩。
他握住苦无的手放松,用平静掩饰下疑惑,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双肩被轻轻按住,毫无恶意的接近。两分钟。
指尖的轻颤和略低的温度从肩上传来,空气中似乎能嗅到少女清淡的体香。他看到她仰起脸,带着虔诚的眼神。
双唇感受到了柔软的冰凉,如同炎炎夏日亲吻着雪花,让人想将其一口吞掉,留恋却又怕它融化。唇的触感传达到心里。这是幻术,还是真实?
若是幻术,未免太自然;若是真实,未免太大胆。
唇与唇轻贴,既没有深入也没有抽离,像是最合适的距离,小心翼翼地如同进行一个隆重的仪式。
最终还是她先离开,她的叹息划过他的嘴角,微睁的眼中充斥着离别的哀伤。哀伤。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离别,在多年前的夜。
“再见……”他听到她叹息般的道别,看着她微笑着融成三月的雪。
是幻术,还是真实?
他有些愣神,伸手想接过雪花。然而下一秒,恢复平静,将查克拉注入双眼。
没有雪花。她还是站在最初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他看到麻雀仍停留在那个枝头,微笑:“从那里开始么。”
她依旧笑得乖巧:“四分二十七秒。”她看着他走近,伸手,于是顺从地低头。等待一如既往的抚摸。她听到他的声音自上落下,于是疑惑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