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又一鞭地落下,成千条血水从后背落了下来,衣裳早已烧出无数个窟窿。
叶瑶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可鞭子却还在不断落下,就像抽在一具尸体上,背上焦烂的皮肉,再流不出血水。
……
终于,一切结束。
副将复命,“将军,行刑完毕。”
孟景桓将视线再次落在叶瑶身上,眼角微微抽动,随即别过脸,“把人丢回后院。”
主厅依旧热闹喧嚣,满院的喜红煞是夺眼。
叶瑶被侍卫丢在后院的青石板上,月儿看到,快步走了过来。
当看到一身鲜血,奄奄一息的叶瑶时,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夫人!”月儿扑过来,手颤抖地不敢去碰叶瑶的伤口。
她的衣服早已成了布条,整个背,没有一块好肉,还散发着烧焦的气味。
“天啊,为什么把夫人伤成这样?!”月儿大呼,她想冲出去给叶瑶找个大夫。
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求求你们,让我出去吧,没有大夫,夫人会死的……”
可任凭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放行。
孟景桓下了命令,那些侍卫又怎么可能管叶瑶的死活……
凌寒的风突然烈了起来,吹过脸颊,如刀刮过。阴沉的天,有片片白雪落下,落在叶瑶的身上,瞬间化作冰水。
冰冷丝丝入侵,刺激着伤口,叶瑶昏迷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清明。
“嘶……”叶瑶难耐疼痛,发出轻微的声音。
“夫人,您终于醒了?!”月儿惊喜地擦了擦眼泪,“月儿扶您进屋。”
月儿架起叶瑶,搀着她一路走向后院破旧的木屋?s?。
每走一步,伤口就撕扯一次,要命般的疼。
严冬腊月,叶瑶走得额头满是汗水,沿途的青石路,也被拖出一条长而斑驳的血痕。
“咚!”一声。
叶瑶再也支持不住,摔倒在木屋门前。
“夫人,摔疼了吧?”月儿难掩哭腔。
“不疼,麻木了。”叶瑶跌坐在门前,呆呆地望着前院。
主厅的门廊,挂满了灯笼,在风中不停地晃动,飞雪越来越大,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不真切。
叶瑶摸了摸束在脑后的黑发,那里早就没了孟景桓送给她的白玉发簪,“景桓,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定情,也是在冬雪初降的日子里。”
月儿拂去她身上的雪花,去扶她,“夫人,快进屋吧,您得把伤养好,才能让将军回心转意啊……”
“回不来了。”叶瑶的声音很轻,风一吹,飘得很远。
前院的热闹,一直到半夜才消散。
粘在肉里的布料早已被月儿撕去,没有药,伤口就开始溃脓。
叶瑶趴在木板床上,夜越深,后背的伤就疼得越狠。可身上的的疼哪比得上心被凌迟的痛。
今夜,孟景桓会拥着叶思入睡,他再也不是她的景桓哥哥了。
雪,一夜未停。
第二日,孟景桓带着叶思,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