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的王府后院有很多女人。各种各样的,逢场作戏而已,没有人得到过他的心,皇帝老儿身边呆久了,皇宫里各个封地进贡的美人见的多了,心渐渐地就麻木了。
而阮书音,有让人心疼的地方。
再见她的时候,她在后花园里作画,正忙着临摹一朵硕大的牡丹。身边的侍女见着温言还是行礼出声唤了声,王爷。
阮书音抬头,眼神是惊慌的。
王爷找我有何事?居然这样问他。他笑了,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问过他,她们像一只只豹,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讨好他,因为他的权势和地位,一个有权有钱又有情调的王爷,足能让有些女子喜欢。
软软。他叫她,这是她姓氏的谐音,她的专属。
午膳的时候,她几乎一直是低下头的,好像不敢看他。今日带她去绸缎庄买衣裳,还是不肯指一件,只说够穿,温言指了最奢华的,阮书音却拒绝着,那件不适合我。到底是选了件白色的丝绸长裙,亭亭玉立的她穿上,像一朵白莲花,干净而纯粹。
闲暇的时候,阮书音像一只猫,多数都是静静地呆在他的身边。她不太擅言辞,还有一些拘谨和紧张。
温言倒是落落大方,托起她的下颚,做本王的女人,本王护你周全。
来不及说,来不及答,他已经拉着她的手进了内房。
和她缠绵,耳鬓厮磨。他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书音。书音。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语。
没有陌生和疏离,倒似前世的亲人,有些人就是这样,好像失散多年又找到彼此。
无耻。她叫他。然后笑了,温言一把抱起她,吻着她的颈子,她说,痒。然后笑起来,他就那样看着她,别笑了,你一笑,本王就想亲你。
温言真的亲下来,酥酥的感觉。他依然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书音。书音。
某日晚膳用罢,阮书音被温言牵着手走到了王府深处的一个院落,月光下的院子有一种凄清之美。早春二月,乍暖还寒,她缩了缩脖子,被他裹进了狐裘大衣,空气中传来了栀子花香,还有淡淡的玉兰花香。
本王带你进去看玉兰花吧。
院子里的玉兰果然给人惊艳的感觉,一树一树的花开。夜风吹落花瓣,悠悠的飘着,温言拉了阮书音的手,小手冰凉。
软软,本王给你捂捂。
然后他从后面环住了她。
软软,你想过自己年老了是什么模样吗?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二十有七的温言,为什么会想到暮年呢。
寂静无声的风从耳边吹过,玉兰花开,这么美好纯净的画面,此景下有过多少这样的男欢女爱?阮书音心里无端地生出苍茫来。但是她更应该知道,不能相交的两人,分开他们的,恰恰也是这些玉兰花。
那些玉兰花,让两人近在咫尺,却是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