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叙虽然没看她,却好像能猜到她的表情,他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手机,站起来踱步到她跟前,将童臻放到一边的碗端起来,重新放到她手上,一本正经道:“反正王婶说两样都要喝,兑在一起省事。”
童臻看着碗里五颜六色的液体,心头一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反正娶老婆都要生儿子,你干嘛不娶个带球的呢!喜当爹,多省事啊!
然而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童臻只能在心里过过瘾,她顶着陈方叙言之凿凿的目光,鼻子一憋,硬是将手中那碗新型饮料给喝光了。
陈方叙见她将空了的碗搁在了桌子上,一向讳莫如深的冷面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欣慰。
他盘腿坐到了沙发上,支起一只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声音淡漠:“你怎么掉到了鱼塘里去的?”
明知故问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童臻左手右手拧在了一起,不断地绞着浴袍衣摆,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哼,那真是太不小心了。”陈方叙冷哼一声,语气一本正经道,“看来你房间阳台窗子太不安全了,从今晚上,你就住到我这儿来。”
童臻:“……”
不是的啊!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那个,其实——”童臻语无伦次又欲言还休道,“那个,其实是我喝醉了,不小心——不关窗子的事……”
所以,拜托你,不要让我住到你房间来啊!你气压太低,我怕我会缺氧而死!
“哼哼。”陈方叙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一字一顿道,“刚才是谁给我保证,只要不离婚,以后滴酒不沾的?看来你是想离婚?”
童臻吓得当即脚一软,赶紧扑上前揪住了陈方叙的睡袍衣领,一脸痛改前非的决心:“不不不!我房间的确不安全!我马上搬来!马上搬来!”
陈方叙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轻轻推开她,往床上走去,言简意赅地下命令道:“关灯,睡觉。”
童臻看着他冷色系的大床,被子,枕头,有股阴森森的感觉爬上了脊椎,忽然无比想念自己房间里***嫩的大抱枕。
她左右摇摆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请求道:“我能不能,能不能抱个枕头过来……”
陈方叙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不过转瞬即逝,他无奈地向她摆了摆手,恩准了。
童臻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陈方叙反悔似的。
不到一分钟,她将她的枕头抱过来,还煞有介事地摆上了床。
然而——
一张两米的大床摆上了一个一米二大的大型公仔……
陈方叙觉得自己几乎要风中凌乱了。
睡到半夜,陈方叙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童臻睡得倒是挺欢的,丝毫不认床,也丝毫不顾忌他,她跟她那个娃娃,简直就是鸠占鹊巢,将他完全无视!
陈方叙在第四次被童臻挤下床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拿了枕头投奔沙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