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媒婆说：“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那女人是个结过婚的，脸上有个刀疤破相了，后来男人嫌弃她长得太丑就想把她休了另娶。他男人是二十个大洋把她买回来的，你如果有心要呢，就给他男人十五个大洋。等你钱凑齐了我就带着你去领人。”

张媒婆说完，扭着屁股走人了。

张媒婆走后，陈石头就一个人蹲在地边上琢磨，自己活了四十多岁身边还没有一个暖被窝、说话的女人，这日子真是不好过。思来想去，张媒婆说的这个女人陈石头还是决定要了。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陈石头卖了家里的存粮，又跑去县城里放高利贷的刘老黑那里借了十个大洋，这才算是凑齐了十五个大洋。

这天上午，陈石头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从邻居家里借了五十个鸡蛋。他这才套上毛驴车，赶到了张媒婆家。

张媒婆倒也是个痛快人，她收下了陈石头的鸡蛋后，坐上陈石头的毛驴车。陈石头挥动着鞭子，一路是快驴加鞭直奔往邻村而去。

说实话，张媒婆所介绍的那个女人如果没有被破相，长得还得算是个美人。只是一条半尺多长的刀疤从女人的额头上一直劈到下巴，把鼻子都劈成了两半。

女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起话来，呲着门牙，煽动着两半鼻子，确实是狰狞吓人。

张媒婆见陈石头皱起了眉头，怕他后悔了跟自己要鸡蛋，忙在一旁小声说：“你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原本还是个大美女呢，将来她给你生的孩子肯定也差不了。再说，男人和女人之间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么，灯一吹，黑灯瞎火的谁还顾得上看谁的脸呢！这么便宜就能娶到个女人，错过了你可别后悔！”

陈石头一想也是，那好人家的女人谁肯跟着自己受穷呢。

于是，陈石头一咬牙把十五个大洋拍给了那女人的前夫，把女人抱上了自己的毛驴车。

张媒婆借口要跟女人的前夫说上几句话，就没有跟陈石头他们一起回村去。其实，这张媒婆留下来，是为了跟女人的前夫要自己的那份提成钱。

陈石头赶着毛驴，带着破相的丑女人，一路颠簸，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话说。路过一片小树林时，女人提出要去撒尿。

陈石头拉住了毛驴车，女人弯着腰钻进了路旁的草丛里。陈石头瞟着眼睛等在外面，只见她撒完了尿也不肯从草从里走出来，而是撅着个大白屁股在草丛里晃来晃去。

女人的大白屁股看得老光棍陈石头心里头火烧火燎，他看了下四周没人，把毛驴栓在一旁的小树上后，也跟着钻进了草丛里……

一直到两个人把那事做完了，陈石头才吭吭哧哧地问道：“你叫啥？”女人说：“我娘家姓王，我叫王春杏。”

二

穷人家里娶老婆，也没有那么多讲究。陈石头回到家后，买了十斤肉，十斤酒，请乡亲邻居们来吃喝了一顿，这婚就算是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