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家的长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人我早就听翠环说过了，虽然我也不是特意听的，但是听过了就没忘记了。

“姐姐你知道啦？”顾以柔抬起头来，还是那副娇羞招人怜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脸，我的脸上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这就是我和她的差别吧。

顾以柔明明是在将军府里千娇百媚养出来的，脸皮却厚得连那城墙角都比不过。我一副送客的表情挂在脸上，她却非要留下来吃饭。

将军府没饭吗？

宫女来禀告丽嫔来了的时候，我下意识想把顾以柔藏起来。但我看到她无辜的眼神时，还是放弃了，总归不是她的错。

丽嫔的反应跟我猜得丝毫不差。因我今日穿了新衣，又是宫外时兴的样式，她进来的时候没认出来我。

“本宫一早就认出你来了，唬你呢？”丽嫔拍了拍我的肩膀，颇有底气地对我说。

我皮笑肉不笑：“知道知道。”

顾以柔十分捧场：“真的吗？丽嫔姐姐这么厉害吗？”

屋子里的气氛刚被顾以柔带起来的时候，秦怀来了。

丽嫔皮笑肉不笑：“他来我就不来了。”

我也皮笑肉不笑：“你们都不该来。”

秦怀进来的时候，为了防止顾以柔礼仪不周全，我和丽嫔就先带着她跪好了。

“都起来吧。”

我刚站好，秦怀便接住了我的手，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朕听说爱妃的孪生妹妹进宫了，便好奇想来看看。”

说完他看了看旁边的顾以柔，再看了看我：“嗯，也不是特别像。”

我的手一颤，跟着一颤的还有胸口底下那颗心。

我从灵山回来以后，只要我和顾以柔待在一块，除了父亲母亲头一次有人一句话不说就能认出我来。

夜里，我被秦怀搂着躺在床上，我没忍住：“陛下是怎么一眼就认出臣妾的呢？”

“很难认吗？”秦怀看着我，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按住怦怦跳的胸口，好像秦怀第一次见我就是这样的眼神，他是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的眼神。

秦怀见我不答，收了收手将我搂得更紧了。我听见他问：“三禾是谁？”

这句话吓得我三魂六魄都飞了，他是不是查了我？他为什么要查我？他要对三禾干什么？他会不会诛我九族？

“朕听见你说梦话时叫的。”秦怀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继续说：“你说，三禾我要忘了你，狗皇帝不让我喜欢你，他说只能喜欢他。”

我整个人僵在秦怀怀里，我我我我……

无数个借口在我脑子里飞快运转，刚要说点什么来拯救一下，就听到头顶上秦怀迷迷糊糊的声音：“瑶瑶只能喜欢我……”

这句话宛如一根羽毛，轻轻落在我心头上，挠得我全身酥痒。

我小心翼翼抬起头，发现秦怀已经睡着了。他的脸真的是好看得过分，只是好像比平常要苍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