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白白浪费了义父这么多丹药,连筑个基都卡这么久,亏我以前还认为我们是一类人呢,我看你就是个废物。”
黄博书赶忙半蹲,低下头行了个福礼,“大师兄!”
黄思源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亦复一礼。
看着黄思源如此敷衍,大师兄眼睛微眯,显然有些不悦,却保持着八颗雪白牙齿,露出标志性职业般的笑容。
他却不知,黄思源不喜接近他的原因,其实不是他时常讥诮黄思源,只是因为黄思源的鼻子比常人的灵敏,所以总能闻到他手上的那股血腥味。
就像今日,那手虽然是用药水擦洗过,平常人确实感觉不到,可黄思源却闻着很恶心。
就在这时黄老道从里屋出来唤道:“都进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众人才挨个走进书塾,各自落了坐。
“何谓“修真”?“去伪存真”,“借假修真”是也。修真境界元婴出窍前,可笼统划分为:炼体期,筑基期,结丹期,金丹期,元婴期………”
黄老道自坐堂中,一边轻抚白须,一边摇头传授。
听得底下孩童们如痴如醉,个个摇头晃脑,黄博书更是眼中泛光。
而书塾中却有两人不是这般。
大师兄坐在最后一排左侧,这是他自己要求的,这时的他正右手捻着朵百合花,左手托腮,面无表情地凝视窗外,冷冷的眼神中似有思量。
另一人则是黄思源,他亦坐最后一排,这是黄老道强制安排的,但见他正趴在桌上,双眼朦胧,口中轻念,似有梦言。
这是他的常态,每当老道讲经,总坚持不到一时三刻就趴到桌上。
若有人近距离倾听他的念叨,“炼体期,重感灵气,吸储灵精,通任二脉,以成小周天环流。间得享天年。神识能生,内视不发。
筑基期:受灵更多,自小周天环流,渐通正经奇脉任督外六脉,终成大周天。人命翻倍。神识弘大,可外放而范围小。
而后结丹期……”正是和老道所念一模一样。
“师弟,师弟。你快醒醒。”黄博书摇着黄思源的手臂唤道:“又在义父讲经时睡觉偷懒,义父叫你醒后去他屋里。嘻嘻,又少不了一顿训喽。真是的。”
黄思源被摇醒,睁开迷离的睡眼。迷糊间口中轻念:
“亲一个,亲一个。”
就见师姐背影飞也似地夺门而去。
“我了个去,我这闹哪样啊!”
没奈何,伸了个懒腰,挠着头起身向屋内而行。
出了前院门,一道黄霞入眼,黄思源抬头瞧看,天色已近黄昏。穿过回廊,来到义父屋外,门是半遮半掩,偷眼往里瞧,义父正闭了双眼盘膝打坐。
赶忙踮起脚尖,猫起腰,便要转身开溜。就听闻屋内黄老道唤他:“还不进来。”
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进了屋,掩上门。然后恭恭敬敬站着说道:“义父,思源在外等候多时了,见您正打坐参法,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