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

她这个人，或许没什么优点，但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反悔。

她给过自己机会，也给过这个家机会，事实证明，他们不行，既然不行，那就断得干净点，别拖泥带水。

郑盛明气得在房里打转，最后打开书房门，大喊一声：“张嫂，给孤儿院打电话，叫他们把佟馨馨领回去，这个人，我们郑家不要了！”

男人的怒火充塞着整栋别墅。

张嫂送完客人回来就听见这句话，吓得心肝儿直抖，“先生，您要三思啊！馨馨小姐还小，可以教！”

“教什么教，是她要跟我断绝关系！”

客厅的三人听见，郑成轩不闹了，郑倾城不哭了，连李艾欣都不怒了。

他们的视线尽皆看向从书房走出来的佟馨馨，好像一下愿望达成突然不知道劲儿该往哪里使。

“还不去，愣着干什么？”郑盛明催促。

张嫂看李艾欣：“夫人？”

李艾欣冷笑：“她屡次三番伤害倾城和成轩，这样的人，留不得！”

张嫂又看佟馨馨。

佟馨馨：“去吧。”

张嫂绝望了。

电话磨磨唧唧打出去，“院长说他最多半个小时就到。”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看向佟馨馨。

佟馨馨转身，回了房间。

嘭！

郑盛明砸了烟灰缸。

张嫂胆颤心惊，“我去帮馨馨小姐收拾东西。”

佟馨馨的东西很少，一个笔记本，一个平板，一个手机……

来时怎样，离开时还是怎样，只是行李箱里多了一件张嫂送的裙子。

张嫂偷偷看她，少女垂着眸，看起来不太高兴，但也仅此而已。

“馨馨小姐，你去向先生夫人求个饶，他们应该不会真送你回孤儿院。”

“他们不是今天才想赶我走的。”

张嫂心头一梗，“你就不难过？”

“大抵是有些难过的。”毕竟是亲生父母。

张嫂抬头，少女瓷白的脸美得不像话，却也冷得不像话，哪怕这个时候你哭一场也是好的。

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孩子，连哭都不会，那十七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心头忽地一酸，眼眶也泛出了红。

佟馨馨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反倒把张嫂看尴尬了。

“眼里进了石头，你别管我！”

佟馨馨：……

最后张嫂还是哭了，“馨馨小姐，张嫂就送你一句话，受了委屈要说出来，只要说出来，总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你的话。”

佟馨馨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哭的，但落在手上的眼泪有些烫人，最后，她点了点头。

孤儿院院长来得很快，一年时间，佟馨馨四进四出，他头发都操心得白了。

“郑先生，郑太太，你们真想好了？”

郑盛明现在已经冷静下来，送走了佟馨馨，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掏出一张十万块的支票，一脸道貌岸然，“院长辛苦了，这算是给她的教育经费。”

与其说是教育经费，不如说是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