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端着碗,蹲在斜对面吃午饭,有些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温国栋冲小平头招手,小平头很快就越过我们跑了过去。
三步就到了温国栋面前。
他叫温国栋老板,问温国栋东西摆在哪里。
然后温国栋就冲我们招手。
温弋看着我不动,我也看着温弋。
然后温母过来一手拉一个。
爸爸回来了。她说。
温弋看了温国栋一会,突然哭了。
十六岁的温弋正处在变声期,哭的时候像鸭子叫。
我忍不住在一边噗嗤噗嗤的笑,被我笑的不好意思,温弋擦擦眼睛,叫爸。
我也跟着上去叫爸。
温母眼睛红红的,急急的往厨房走,说去做饭。
温弋在后面喊,妈,我和阿衡刚刚吃了泡面。
温国栋看着我们笑,不出声,小平头站在温国栋后面不出声,温弋也看着温国栋笑,不出声,我看着不出声傻笑的两个人,也忍不住抿着嘴笑。
这个傻的冒泡的场景是被乡邻王棒槌打破的。
王棒槌是村里出名的不讲理。除了不讲理,王棒槌还爱贪小便宜。
就在我们一家其乐融融的享受团圆的时候,王棒槌带着他特有的大嗓门进了门。
“哎呀,国栋这几年在哪里发财阿?”
被不相干的人打破气氛,温国栋也不恼,低头不知道和小平头说了什么,然后掏烟给王棒槌。
有了王棒槌带头,平时在背后指指点点,说王国栋拿着钱跑了,去养小三的好邻居们都踏着轻快的步子进了门。
看着这些原本走过我家招呼都不打一个的邻居们殷勤的装熟。
一阵恶心。
温弋好像也不太喜欢这样,拖着我往后院走,小平头也趁没人注意,把一大包大大小小的东西拎着,跟着我们进了后院。
从温国栋回来开始,邻居们开始也开始时不时的踏入温家。
这个半旧的小瓦房陡然变的热闹起来,我和温弋都很不喜欢。
村里的孩子,也开始结伴邀我也温弋出去玩。我和温弋对了一下眼神,发现我们都不太想出去。毕竟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各自安好。
这些人的趋炎附势是人之长情,所以我和温弋并没有冷漠的拒绝这些奉命来找我们玩的孩子。而且委婉的告诉他们,我们并不想出去。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一两天,就消失了。
不知道温国栋是怎样微笑着拒绝邻居们那些请求的。
来了两波人后,这些人就再也没踏过我家门槛,对我们的态度冷漠的更甚从前。
温国栋并没有待多久,就又踏上了去发财的路。
温母在家开始慢慢的安排家里的田地。
快入东的时候,温国栋又回来了,带着两辆白色的车。我的天,居然又换车了!
温母好像早就知道了,带着我们收拾了一些东西,温国栋甚至都没喝口水,就带着我们去了W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