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了父母离婚的那一年。
爸爸不要她,妈妈也不要她。
她抱着妈妈的腿,哭着求着让妈妈带她离开。
妈妈狠心说: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我还怎么重新嫁人?
她被妈妈狠狠踢开了。
那一年,她才四岁。
刚刚记事的年龄,很多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
唯独被父母抛弃的这一幕,像一根扎进心窝的刺一样,镂心又刻骨。
“林琳,你没事吧?”看她还在抽泣,陆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她醒过来。
痛苦的梦境仿佛刚刚发生过。
可陆晌的声音提醒她,她又做梦了。
“抱歉。”她擦了擦眼泪,“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陆晌皱眉。
梦里都能哭醒的人,一定是有心事的吧。
林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想让人看到她如此懦弱的一面。
她强装平静,“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实在抱歉,打扰到你睡觉了。”
陆晌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
“没事。”林琳强装平静,“赶紧睡吧。”
陆晌:“我还要看点东西,你先睡吧。”
林琳:“你一直没睡?”
陆晌撒谎道,“你不是说破产了就要有破产的姿态吗,刚刚找到新工作,我需要多熟悉业务。”
鬼知道,他其实是因为男人最基本的那点生理需求,32年来一直没有得到过释放和舒缓。
越是克制压抑,越是强烈。
又突然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
而且这个女人一点也不让他讨厌。
他实在是睡意全无。
“哦。”林琳也没阻拦,“那你也别太晚。”
“嗯。”
早上,陆仲伯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看到陆晌脸色有些疲惫和憔悴,明显是昨晚没有睡好,陆仲伯把豆浆递给他,故意问:
“陆晌,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陆晌与陆仲伯对视。
陆仲伯笑得别有深意。
而他,微微蹙了蹙眉,“还行,如果你不在这里,或许我能睡得更好。”
“陆叔叔才刚刚来一天。”林琳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让陆叔叔多住几天。”
突然发现自己又喊错了,她忙改口,“爸,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适应过来。”
陆仲伯笑了笑,“没事,没事,多几次就习惯了。”
林琳又说,“爸,过几天我买的新房就要交房了,等装修好后,你和我们一起搬过去住吧。你腰不好,别在乡下种地了。”
“唉!”陆仲伯叹一口气,“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能跟你们小年轻住在一起,会碍你们眼的。”
“爸,我是真心的。”
她从小就没有体会过亲情。
那一次藏区之行,陆仲伯与她生死与共,一路上的相扶相持,待她比亲人还亲。
她早就把陆仲伯当亲人了。
叫陆仲伯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她不是表面的客套话,完全是出于真心。
但林琳知道,很多农村出来的老年人,都怕给儿女添麻烦,所以她又找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