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谬赞,阿姐及皇叔深受父皇恩宠,又得人心,孤是最开心不过了。李昭承说着意味深长的话,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温熹瞧。
他甚至伸手轻轻拍了拍李温熹的手背,笑的像个无害孩童,良平的事儿阿姐可听说了?
听说了。李温熹笑的不动声色。
那孤也不与阿姐绕弯子了,皇叔想让孤接下这差事,阿姐你看…
李温熹正要开口。
这时又插进来一道女声,太子殿下!
二人同时循声望去,走来一绝色女子,梳着如意高髻,斜插着一支梅花形金簪,垂下流苏扫在赤色肩头,手里正摇着青色纱扇,扭着一身雪绢裙,朝他二人走来。
是太子侧妃柳微雨,柳父是吏部侍郎,此女貌美婀娜,舞姿倾城。今年新春选秀,太子一眼便将她看上了,宠的要死要活。
柳微雨不管旁人多少,便扑进了李昭承怀里,嘤咛着:您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呀?不是要去替妾身求宝吗?
李温熹半眯着眸子,柳良娣…
殿下,您怎么还在这里和人说闲话呀,您答应妾身的事儿还算不算数了?
柳微雨揪着李昭承袖摆,把自己身子扭成了一股麻绳。
孤在与阿姐说事,你捣什么乱!李昭承飘在李温熹身上的眼光有些怯,伸手将柳微雨剥开,美人却像粘糖一样又贴了上去。
殿下!柳微雨噘着嘴,万分委屈,说话间还转眼瞪了一眼李温熹,撒娇道:您要与人说事,下令将她召来东宫就是了,还屈尊降贵的陪她在这儿站着,真是太不妥当了!
咱们快些去御书房吧,待会儿父皇若休憩了就不好求了…
柳微雨声音又轻又甜,能把人骨头听酥,可惜李温熹上一世已见过了这女人是如何的骄矜做作,狐假虎威,重来一次,这美人还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太子爷。她提高了声调,面寒声冷,若是没什么事儿,我便先回府了,告辞。
李温熹刚刚蹲身行礼,柳微雨便尖叫一声。
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那头芸香还在怔愕,手中物什便被抢走了,你干什么!芸香骂道,上去便要夺回来,李温熹抬手制止她,斥道:抢什么!圣上御赐之物,抢坏了你几个脑袋赔?!
芸香乖觉的退了一步。
她话里有话,李昭承听的出来,忙说道:阿姐,微雨她很是喜欢这幅画,只是并不知道父皇将画赏了你,还请阿姐不要见怪。
说完,李昭承瞪了柳微雨一眼,斥道:还不将画还给阿姐!
殿下!柳微雨星眸含泪,拽着画卷跺了跺脚,仰头冲李昭承哭的梨花带雨,妾身就想要这个,您不是说会替妾身求到的吗?
你别胡闹!快些还给阿姐!李昭承压低了声音,略含警告意味,可他的眼神却总忍不住往李温熹身上瞟。
仿佛有些忌惮。
柳微雨瞥到太子的小动作,更不满了,用力的将画卷砸到了芸香身上,提着袖摆骂了一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