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一头雾水看着紧闭的房门。
平时她更衣不都是自己伺候的吗?怎么这次?
“小丫头,你家姑娘呢?”
石璟的声音让梅朵回过神:“姑娘要更衣。”
而后突然反应过来,怒瞪着他:“叫谁小丫头呢?”
石璟一如既往地被她的迟钝逗乐,将手里的药膏塞到她手里:“你家姑娘手被烫伤了,殿下让我送药来。”
梅朵拿着药膏,自言自语:“看姑娘脸那么红,我还以为她着凉了……”
闻言,石璟眸色一亮。
凤姑娘脸红了,莫不是对殿下也有意思?
不过让沈行止有些头疼的是之后凤娓显然开始疏远他。
如果他不开口,她绝不多说一句话。
他不善于处理这种男女之事,只觉凤娓的逃避让他很烦躁,偏偏又无法通过眼睛去看对方的真情实感。
路上,凤娓借透气下了马车,再一次减少与沈行止独处的时间。
她站在路边,视线落在京城的方向。
梅朵和石璟跟个孩子似的蹲在一旁扒开雪堆,不知在找些什么。
凤娓望向他们,心中有些羡慕。
倘若当初不答应陈云芳的苦求,她兴许能得一段平凡姻缘。
目光一转,凤娓看着马车,还未平复的心又起了波澜。
她此生不能嫁人,所以不能对任何人动心,何况是将来的天子。
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箭朝凤娓射去。
石璟眼神一变,翻身过去用剑鞘挡掉。
马匹似是受了惊嘶吼起来,侍卫大喊:“有刺客,保护殿下!”
凤娓一僵,同梅朵一起被石璟推上了马车。
梅朵胆子小,加上几月前才险险捡回小命,顿时吓得全身哆嗦。
凤娓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然而她的声音却有些颤抖,眼神同样露出了丝恐惧。
但沈行止面不改色地坐着,听着外头刀剑相碰的声音,他缓声道:“莫怕。”
凤娓眸色微怔,却不得不承认这简单的两字给了她安全感。
沈行止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眉眼深沉:“这一次又会是谁?”
一场短暂的厮杀后,沈行止随行的侍卫死了两个。
而行刺的十六人被石璟杀的只剩下了一人。
石璟将长剑架在那人脖子旁,毫无少年的稚嫩,只有嗜血的杀意:“胆子不小,竟敢光天化日行刺当朝太子!”
车帘被掀开,凤娓扶引着要下来的沈行止,却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身前,深怕又会飞来一箭伤了他。
刺客阴狠的目光望向凤娓,而后趁石璟不注意用力在刀刃上一抹,满身鲜血地倒在了地上。
石璟诧异,这人宁愿自尽也不肯说一个字!
满地的尸体和血腥味让凤娓都有些不适,她强忍着恶心道:“难道是沈朝的人?”
石璟俯身扯掉此刻的面巾,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右脸有一条两寸的刀疤。
凤娓眯了眯眼,见这男子的面貌竟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