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连段思婉都没有想到翠儿与自己的窃窃私语竟然被源殷妍抓了个正着，一时间有些尴尬，开脱的话还没出口，却是被源殷妍又一句话打岔。

这个比段思婉还小了几月的少女眼里净是凌厉：“嘴巴放干净点，看清楚你的地位。”

源殷妍这话一出，翠儿当即红了眼眶，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往段思婉身后缩。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焦灼，段思婉往前站了站，比较宽大的衣袖挡住翠儿，正准备打个圆场，源殷妍却是一声冷笑：“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走。”

段思婉回头，只见翠儿一双眼睛波光潋滟的闪烁着泪花，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小姐……我能不能不去啊。”

段思婉看着翠儿，又好笑又心疼，只得点点头，让翠儿回了房，又唤了个丫鬟，小跑着追去源殷妍的身影。

比较意外的是，源殷妍带着段思婉去的地方，是集市里的一个小酒馆。

为了避免麻烦，两人都带了一方面纱，遮住面容。源殷妍特地选了一个里屋，才同段思婉将面纱摘下。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源殷妍对段若儿说道，而相比源殷妍如此的严肃孤傲，段思婉却是扬起一个笑容，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女孩的娇气。

段思婉不急不缓：“阴阳家，现在人界唯一一家一整条血脉都能获得先天灵力的家族。为了保存血脉，一般采用近亲结婚，从来不问世事，很少有人能见到他们真容。”

说段思婉聪明，那就真的有点过目不忘的意思，上一世在藏书中偶然看到阴阳家的记载，那就如此记了下来。

源殷妍听到这话，却是有几分毫不意外的意思，似乎这些只是人人都该知道的常识，不过段思婉如此完整的说出，还是让她颇为得意。

她撤去一直冷着的脸，扬起一个笑容，可惜的是其中含义带着讽刺。

她冷笑一声，带着对自己的得意和对段思婉的蔑视：“所以……你拿什么跟我争？凭你那碰巧杂交出来的垃圾血脉么？”

段思婉的脸色沉了沉，旁边跟来的丫鬟就算不像翠儿那般胆小，也被源殷妍这一下子下了好一大跳。

昏黄的烛光照耀到两个人的脸上，投出少女好看的轮廓。段思婉抿了抿嘴，有些压抑着怒火的意思。

不过如果转念一想，便会觉得源殷妍这话，根本像个笑话。

“我记得我之前，对你印象不错。”

段思婉指的自然是上一世，上一世两人偶然见面时，还觉得聊的很是投机，对这世道有些共同的观点。

但是现在……是因为身份不同吗？

真是讽刺。

源殷妍听到段思婉这话，却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何时与你见过？”

段思婉勾唇扬起一个笑容，之前压在眼底的那份怅然全然消逝：“从未见过，不过从别人嘴中听到你品行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