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没有问出口，他还是说了出来。

眼泪无知无觉的留下来，也不知是恨他，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凉。

“你还喜欢她，是不是？” 宋佳的声音轻飘的像是一片云，无需多说，张毅一定听得懂。

“......是。”

即便猜到了结果，也一样会心痛。

宋佳对周围所有人的窥探视而不见，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张毅，问道：“为什么是现在？”

张毅愣了愣，似乎没明白宋佳的意思。

“你可以换一个场合拒绝我的。” 宋佳的声音淡淡的，感觉身体的力气正渐渐流失，她的站姿看似笔直实则僵硬的很。

张毅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愧疚，他嘴唇紧抿，却没有回答宋佳的话。

“什么时候拒绝不都是拒绝吗？宋佳是吧，张毅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若是你知情识趣，现在自动离开，还能给自己留点颜面。”周雨落走到张毅身边，同他站在一起，不屑一顾的神色里透着十足的底气。

宋佳对周雨落的话毫不在意，但却对张毅失望到了极点，他竟然连这点颜面也不愿留给她。

她曾费尽心思揣摩他的想法，她还以为他是怕她委屈，所以才迟迟不肯求婚。她还以为，他是怕给不了她好的生活，才会心存愧疚。甚至还以为，他这些年从不碰她，是负责任的表现......。可笑，原来这些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他从头至尾，都没有爱过她。

而现在，宋佳也终于明白了张毅最近不开心的原因，和他脸上那种她看不懂的神情，原来，他早就知道周雨落要来。而她，却还像个小丑般不管不顾的向他表白，以至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可她应该怪他吗？从前和张毅在一起的一幕幕涌上心头，他的笑，他的怒，他的体贴和关心，男朋友的样子他都有，可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他不爱她，是啊，他从未说过爱她，她又如何怪他什么呢？这些年，不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吗？

目光扫过周围人或惊异，或尴尬，或好奇的目光，宋佳只觉满腹悲凉。她失魂落魄，甚至无地自容。太可笑，这一场自导自演的求婚实在太可笑。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只是那笑，在任何人看来都没有丝毫温度。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白痴，一个出尽洋相的小丑，完全是在自取其辱。心痛到麻木，之前的害怕和忐忑早就不在意了，只有那种闷闷的，难受的感觉笼罩全身。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房子。可双脚，却如同灌了铅块般的沉重异常。

“好热闹啊！”宋佳还没有做出动作，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一瞬间，房内凝固的空气，陡然被这个声音打破，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松。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门口。

“哎？宋佳，你怎么在这儿啊？我花都买好了，左等右等你就是不来，原来躲在这里。”唐煜的语气颇为嗔怪，如同和宋佳相识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