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敢有违，毕竟在府里当差这么久，秦憬是什么样的人他多少清楚。

他诚惶诚恐地跪过去，辩解道：“相爷明察，小的绝没做过任何有损相爷的事！”

秦憬看着他，那眼神异常温和，又让人胆战心惊，徐徐道：“齐王让你到我这来干什么？”

小厮起初不言，只是一个劲求饶，秦憬便微微探下身去，手指倏尔拎上了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跟前提了提。

他的手很凉，像毒蛇一样缠上来，让小厮惊恐得难以呼吸。

秦憬缓慢道：“说吧，说了我就不杀你。”

小厮吓惨了，不得不如实招来，战战兢兢道：“齐王，齐王一直想与相爷交好……他并无恶意，只是……

“咳，只是让小的注意相爷的日常行程，以便与相爷结交……”

秦憬道：“只是这样？”

小厮艰难道：“千真万……”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怎想这小厮出其不意忽从腿靴中抽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匕首，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趁着他离秦憬最近的时候猛地朝他胸膛捅去！

杀了他，只要成功地杀了他，自己就立了大功，再也不用害怕！

而眼下就是他绝佳的机会！

身后的随从惊了惊，已来不及阻止。

可那匕首刀尖儿还没碰上秦憬的胸膛，就被他一手拿捏住。

刀刃勘勘从他指缝间穿过，未能伤他分毫。

小厮面目狰狞，使出浑身力气，都无法让匕首再往前进半分。

秦憬面无波澜，四两拨千斤一般，拿着他的手硬是调转了匕首的方向。

小厮脸色剧变，就见得秦憬云淡风轻地反手将匕首刀尖对准了他，带着一股不容阻挡的力道，一点点送进他的胸膛，正中心窝子，而整个过程他根本无法抗拒。

落到秦憬手里的人，他向来不喜欢给个一刀痛快，更喜欢慢慢地来。

听得皮肉持续被穿透的噗嗤声，那匕首一寸寸已全部没入，最终只剩下个刀柄在外面。

鲜血溢了秦憬满手，他转动了一下刀柄然后一松手，小厮就瘫软在地。

他修长好看的指节微曲，鲜血顺着他的手指蜿蜒滴淌而下。

随从上前检查小厮，发现匕首是藏进他腿靴夹层中的，请罪道：“是属下不察，让他钻了空子。”

秦憬淡淡看他一眼，道：“待会儿自行去领罚吧。”

随从退下之前又请示道：“那齐王那边，该如何处理？”

秦憬道：“就遂齐王的心愿，与他好好结交。”

正这时，府里的管家前来，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禀道：“相爷，府门外来了一位姑娘，自称是相爷的未婚妻。”

秦憬捻了捻手指上的血，眼皮都没动一下，声音微微上挑：“未婚妻？”

沉吟片刻，又道：“她说是，你就信了？”

管家恭敬道：“本也不信，只是那姑娘携有信物，老奴一看竟是与相爷随身佩戴的正好配对的鸾凤佩。”

秦憬道：“玉佩呢？”

管家道：“她说要等见到相爷以后再给相爷亲自过目。”

不难想，那姑娘是怕轻易交出了玉佩以后，相府反悔不认怎么办？

管家不由心忖，她还是太天真了。相爷真要是不想认，法子多的是。

片刻后，秦憬道：“处理一下，带她进来。”

前半句他是对随从说的，毕竟地上还躺着这么一具尸体，后半句则是对外面管家说的。